“是吗?”
然而王岳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们这些长老,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不是刀剑无眼,不是废物该死,不是不论在比斗场上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可以接受的么?我这么做,又有什么错?更何况……”
王岳眼中,满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嘲讽:
“更何况,王昌可曾有亲口弃权,亲口承认自己失败过?”
“你,你,你!——”
一时间,台旁一干长老虽勃然大怒,七窍生烟,但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王岳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比斗开始前,身为裁判的王月龙长老所说。
台下近千名弟子,都是见证!
“王岳,你好狠……”
王昌躺在王岳脚下,眼中闪过极度仇视的目光,恨不得将切掉自己双臂的王岳千刀万剐,一口一口,生啖其肉!
可即便如此,王昌也知道,现在,他必须要投降,否则就算王岳不杀他,他也要因失血过多而死!
“我,我投……”
“不,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狠!”
王昌话未说完,金光一闪,王岳便已用金影刀,在王昌喉咙上开了个大洞,鲜血飞溅,如泉水般汩汩流出。
“这样,你就再也没有办法弃权了……”
“咔,咔咔……”
像是一阵风吹过,刮走了所有的声音,更剥夺了所有人出声的能力。
一时间,擂台上下,皆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喉咙被剖开的王昌,发出一声声含糊不清的呢喃。
片刻后,连王昌的声音都渐渐低沉下来,于是这个世界,终于彻底安静。
“结束了。”
王岳微微一叹,随手将手中的金影断刀插在王昌身前的空地上,旋即轻轻转身,从擂台旁侧的钢梯上从容不迫地走下。
仿佛他收割的并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不过一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
“王岳,你害怕了吗?杀了人就想跑?”
擂台旁边,终于有长老回过神来,从座位上一拍而起,遥遥对着王岳怒斥。
“哦,比斗结束,我将擂台让给下一组对决弟子,这也叫跑?”
王岳脚步一顿,背影坦荡荡,甚至懒得理会那个出言发难的无名长老:
“放心,我不会跑的,因为我并不害怕。害怕的,应该另有其人。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
说完,王岳脚步不停,又开始往擂台下方走。
“哼,好一句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你是在含沙射影,暗指我前面说的话并不公道么?”
终于,在比斗前对王岳说过一番歪理的王月龙站不住了,自为首的座位上缓缓站起。
众目睽睽,大家心知肚明。事情之所以演变到这种地步,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不敢,你是我王家长老,地位崇高,我怎么敢含沙射影你。不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长老您指引我做的,所以我才心怀坦荡,并不害怕。”
王岳再次停下脚步,无比平静地转过身来,双眸清澈地望着王月龙长老。
王月龙登时一怒:“混账,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杀了王昌?”
“是吗?长老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王岳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一记无比嘲讽的微笑:
“当时是谁说的,刀剑无眼,不论比斗发生什么结果,都是不可预料的,也是可以接受的?”
“当时是谁说的,比斗终止的先决条件,是劣势方必须亲口承认失败,亲口弃权?”
“所以这次比斗,我所做的一切,按照长老您的说法,都是对的!”
王岳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与擂台另一端的王月龙长老遥遥对峙。
台下一干弟子仿佛又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敢用一双双眼睛,在王岳与王月龙长老身上,畏惧地来回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