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寒受伤部位刁钻,又身重剧毒,急需救治。( 身体的长枪实在碍事,更妨碍着宁楚寒伤口的愈合,不论从何种角度考虑,王岳都要将之拔出。
“今夜行动失败,撤退!”
夏知舟居住的西屋外,为首的黑衣人眼中红光一闪,匆匆扫视了四重院一眼,旋即一声低喝,带领着为数不多的黑衣人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王岳目送着这些人离开,并没有追袭或者阻拦的意思。
王岳看得分明,这些黑衣人的领头者,真气凝实,法相厚重,修为至少已达武道八重,根本不是眼下的王岳所能对付得了的。
更何况此人手上还拿着一柄刀状法器,王岳自然更没有和他对抗的念头了。
“看来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是住在西屋里的夏知舟。也亏得如此,不然一旦那为首的黑衣人腾出手来,我们三人就危险了……”
王岳心中,这才感到阵阵后怕。
适才,为首的黑衣人如果有灭杀他们几人的意思,亲身赶至,王岳三人的生命绝对会受到严重威胁。
就算王岳有一件法器护身,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不过万幸,这黑衣人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西屋里的夏知舟,王岳三人这才逃过一劫。
“哪里来的鼠辈,居然敢在我七撼宗放肆!”
“王师弟堵住这边,林师弟去追那边几个,仔细点,一个都不要放过!”
“其余弟子跟我入院,看看院里的情况如何!”
黑衣人后脚刚走,另一边便有七撼宗长老,带领门中执法堂弟子杀到。
啪!
只听一声轻响,四重院大门被人从外侧重重踹开,几十名弟子手拿火把冲了进来,四重院霎时间便被火光照亮。
人群之中,快步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你们几个怎么样?”
王岳当即抬起头来,求救地看着这位老者:“我们三个没事,但有一位师弟受伤了,伤得很严重,伤及心肺,急需救治!”
老者在王岳开口说话前,便已低下头去,看向王岳怀中的宁楚寒。
此刻,宁楚寒奄奄一息地躺在王岳怀中,脸色淡如金纸,呼吸越来越缓,胸口流出的鲜血更是越来越多,显然若再得不到治疗,必然会在不久后死去。
老者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并未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院里的其他弟子:“检查一下地上的黑衣人,有没有活口!”
“是!”执法堂弟子轰然一诺,当即四散开来,仔细搜查起地上的黑衣尸首来。
王岳身体微冷,有些不解地抱着宁楚寒,目光却是下意识经地四处扫动,看向一个个被执法堂弟子翻过身,扯下面间黑布的黑衣人来。
“这,这怎么是清风崖的林师兄?这怎么可能?……”
“北域竹海的林方然师弟也在,昨晚我才刚和他一起吃过晚饭……”
“真是怪了!这些人,居然全都是我七撼宗的人!”
不一时,一个个黑衣人的真实身份便被尽数认出,无一例外,全是七撼宗的外门弟子。
“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执法堂长老微一低头,目光自一具具尸首上接连扫过,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一刻,老者脸色淡然,轻轻挥手:“我看你们也累了,今晚就先这样吧!执法堂弟子听令,把这些黑衣人的尸体全部带走,一具也不得留下!”
“是!”
执法堂弟子再次应答,旋即两人抬起一具尸体,快速离开。
火把渐次离开,庭院渐次阴暗。
不一时,四重院便重新恢复阴冷寂静,只有王岳怀抱着宁楚寒,还有两人身后始终呆傻着的洪湛,仿佛刚才的喧嚣,不过是一场梦幻。
七撼宗的执法堂弟子,就这么走了?
仅仅抵达事发现场片刻,甚至连究竟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这样又一阵风的走了?
这些黑衣人到底什么身份,究竟是何来历,那些逃跑的黑衣人会不会去而复返,为了安全,自己一行人是否要换去别处宅院居住……
种种后续事件,一件都没有处理,就这样走了?
“敢问长老,我怀里这位重伤的七撼宗弟子,究竟该怎样处理?”
王岳轻轻抬头,双目明亮地望着长老,然而心中却隐约猜到了老者的答复。
老者面无表情地看了王岳一眼,就此拂袖离开:“眼下正值凌晨,回春堂未开,医者不在,就算送去也没有用,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阵阵寒风涌起,霎时间,庭院中便当真只剩下了三个人。
“这,这七撼宗长老,怎么就这样冷血无情地走了?”
至此,洪湛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赶到王岳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王岳怀里的宁楚寒。后者气息越来越弱,分明已坚持不了多久。
执法堂领队老者那番话,实际上就是让宁楚寒等死。
王岳轻轻摇头,事有轻重缓急,眼下不是神思那执法堂长老用意的时候:“来,你抬脚我抬头,先把宁楚寒抬进里屋再说!外面太冷,在这里宁楚寒更难挨!”
“哦,好,好的!”
洪湛略显慌乱地转过头,轻轻抬起宁楚寒双脚,和王岳一起将昏迷不醒的宁楚寒抬入北屋。
“那些黑衣人都走了吗?……怎么,有人受伤了?”
直到这时,夏知舟才将屋门打开一条小缝,先在屋中探头探脑地看了半晌,直到确定险情已经过去后,这才一脸紧张的从屋中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