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制?嘿嘿!”索木达阴阴冷笑一声,摇头道:“马悲鸿是老夫义子,前番诈死之后,便到北疆发展,必是心存怨气,你姜大哥既然选择城主与刘浩渺,作为黑营的两个接班人选,又怎么会用他来牵制咱们。”
火少冲想了想,脑际灵光一闪,骇然道:“索叔是说大哥他……”
“别想太多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该放弃的就要放弃。”索木达眼神中显出几许敬畏之色,沉声道:“你大哥想的比老夫要远得多,必是不想让北疆重归一统,而且此次黑营的出兵顺序,后续布置,老夫总觉得另有深意,却始终参悟不透。别多想了,起码你大哥对城主并无歹意,否则早在上次,便已经动手了。”
“姜……他……他明明告诫我,不要耍弄什么平衡之术。”火少冲茫然道:“怎……怎么姜大哥自己反而……”
索木达郑重的摇了摇头,道:“那不是下乘心术!那是一种观尘入微,睥睨众生的眼光,下乘者只能望水是水,望山是山,一旦水成了活水,山成了群山,便看不清其中变化了。你大哥所谋的却是水动后的连环改变,山伏水动,变化无穷,又怎是一汪死水可比。”
火少冲愣了一愣,低叹道:“你我……是否也在他的算计中?”
索木达眉头紧皱,缓缓摇了摇头,自嘲般苦笑道:“都在局中,谁能逃过,至于你大哥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真不是老朽可以参透出的,起码夺取晋城,对我雾火城就利大于弊,加上黑营协助,成事更加容易,城主难道不动心?更何况还有坐上黑营之主的希望,一旦黑营与雾火城合为一体,更是前途无量。”
“那都是些桀骜难驯之辈,黑营之主又岂是说坐就坐。” 火少冲目光回复清明,果断道:“还是先把眼前要做的事情,一步一步做好就不错了,五色轻骑这会儿也应该绕到后面去了。传令!”
火少冲不再刻意想关于姜雷生的事情,伸手摘下马鞍桥上的,朝左右冷喝道:“命黑云骑督帅尉迟琮,列防守阵型朝敌军左翼,缓步逼上,务必于三个箭程之外停住,即使遭遇攻击,也不得轻出半步。”
“得令!”旗号兵应诺出声,立即舞起了不同色彩的小旗。
见到中军旗号的九千余黑云骑兵马,依次脱离大队出阵,执刀骑士列阵于前,骑士压阵于后,开始朝白朗军左翼缓军逼上。
“传令!”少冲紧接着冷喝道:“白云骑督帅舒尔达奇,即刻率本部朝敌军右翼缓步逼上,中军旗号一起,立即列锥阵冲击敌军右路,务必从右至左,一举凿穿其中军!”
“遵令!”旗号兵随之打起了彩旗,近七千重甲白云骑,开始列锥阵,呈倒扇形朝右路逼上。
“给赤云骑发讯号,并告五色轻骑做好准备!”火少冲冷静异常的观察着仍旧在慌乱列队的敌军,轻喝道:“开始!”
一众传令兵,举起了一个个斜长的中空兽角,“哦哦”的吹了起来,一长一短的沉闷号角声,传出很远仍旧十分清晰。
此时的晋城兵马,仍旧是首尾不顾,慌乱的整理着队形。
为了急行军加速赶至升日城,三万轻装的徒步魔族军,一路上就差没有飞起来。白朗根本就没有另设探路前锋,先行开道,而是中军直接就朝着升日城开了过来,中途只派出了些零星的探马,搜索四周。
想要在临战前除掉这些探马,对雾火城的轻骑兵来说,实在太过容易,而且白朗也万万想不到,雾火城的骑兵会在升日城的眼皮底下,以逸待劳等着他。
直到现在,白朗的后续晋城兵马,仍旧断断续续的朝这里聚拢,后队根本就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白朗退又不敢退,进又不敢进,一直拿不定主意,也就没有让后队停军,只是传令布圆阵防守,等待升日城援军到达。
等到白朗发现雾火城骑兵奇异的好久没有动静,只是静静看着他的队伍慢慢集结列阵,才发觉到究竟哪里不对,对方分明就是想把他全歼于此,巴不得他的后队全部赶至,也省得赶鸭子似的漫山遍野去捉了。
白朗望着从后面歪歪扭扭,逐渐出现在视野内的辎重粮草车队,又看了眼突然开始发动的雾火城骑兵,悲嚎一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绝望的**起来。
他终于明白对方一直在等什么了。
随着火少冲所在的青云骑,沉闷的战鼓声“咚咚”响起,左右黑云白云两骑,一万余全身包裹在黑漆重甲下的重骑兵,开始发动。
首尾不顾的两三万敌军,受到左右黑压压一片重骑兵,缓缓逼迫而来的沉重压力,白朗一会传令将重兵布于左翼,帅旗转右,一会又喝令后军填补右路的薄弱之处,帅旗后挪,阵形变来变去,中军不稳。
在一左一右的云雾重骑前后调动下,白朗只能跟着变动,完全陷入被动。
本来就涣散的队形,经过这么一轮折腾,上万魔族步卒更是人人急似丧家犬,无奈的随着不断挥舞改变的旗号,忽东忽西,跑来跑去。
歪歪扭扭的圆阵内,人喊马嘶,到处是人碰人、人挤人的摩擦拌嘴声,未战先乱。
突然,从白朗军后方传来了马蹄翻滚的闷响,越来越近。
五千轻骑秋风般从白朗军后横扫而来,一边策马分散队形,一边搭弓放箭,立时万箭齐发,射倒一片。
之后,五千轻骑毫不与白朗军正面接触,绕过其左翼,继续朝右翼扫去。
一阵如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