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金漆大黑匾横嵌门檐,竖着的竹竿挂着一面黄底锈“酒”字大旗,迎风招展,酒楼内猜拳斗酒声响震云天,酒令喧嚣,人声沸闹。
城外的饥灾遍地跟城内的歌舞升平,好似对台戏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清脆的皮鞭抽打声刚过,凄厉的哭喊声响成了一团,马路中间用木板石料打起的高台上,十二三个男女老幼被麻绳绑成一排,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显得迷茫而不知所措。
一个上身精赤的矮汉,正手持黑色皮鞭,对地上一人破口大骂,露出一口黄色的大牙,狠狠抽打着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十五六岁的黑瘦小孩。
小孩仅有一条灰黑油腻的布片遮丑,浑身被皮鞭抽出一道道红色血印,疼得满地打滚,不住凄惨的哭叫求饶。
一旁身穿黑色坎肩的胖子,浑身浮了一层虚汗,对身旁之事视若无睹,一阵阵叫卖的吆喝声从肥脸上的大嘴中喊出,本就不大的眯缝眼儿越发看不清楚,只留下了一条缝,“来来来,各位看倌,上好的****,干活种地,伺候家眷,样样精通,浑身没毛病,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您请看!”
说着,胖子擦了一把额前挂着的汗水,伸手抓过来一个年约三十的壮年,用手一掰,撑起了壮年的牙膛,对台下的看客囔起来道:“您看,这牙口,保证没病没灾,壮牛一般使唤,还不抵一头水牛两成的银子,识货的赶紧,错过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