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对北方八府,这片塞上江南垂涎已久。
张庭喻与蛮族大军之间的战役,亦是从他还是小兵开始时就已经开始。一步步做到北方八府的都督,他对蛮族的熟悉,还多过他对自己的熟悉。
根本没有理由,王朝的战局如此失利。
当然,这其中原因,只有张庭喻自己知道。
淑妃是张庭喻与原配夫人郑氏的女儿,送淑妃入宫,乃是万不得已之举。而如今,淑妃的下场,早已是王朝内外人尽皆知的结果。这让作为父亲的张庭喻如何忍心。
于是,他找上蛮族大将木里,合谋唱出这场戏。
他可以将这北方八府的肥沃之地,拱手送给木里,只为谋一个他女儿平安的机会。
郑国公那边,只要他拖延下时间,他们就可以将淑妃送出宫廷。
但是,看着因自己将行军计划泄露给木里,害的跟随自己多年的兵士死伤无数。看着满地嫣红的血,浓浓的愧疚就聚在张庭喻的心头。
那些士兵,都是跟随他多年,立志保家卫国的好儿郎。如今,为他一人之私,都将战死沙场。
让张庭喻心里,如何的不难受。
接下来的这场仗,会更加的惨烈。根据他跟木里的计谋,他会将占据设定在祁歌山下,而木里的人会埋伏在山上,将王朝大军团团围住,然后,全军覆没。
想到如此,张庭喻心里就一阵一阵的难受。
他亦不想如此,是皇帝让他没有选择。
深深的叹下一口,张庭喻站立起身。准备命令将士们出征,却是听的帐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还有低沉内敛的问候声,
“主帅,玉阳王爷来了,要见您。”
“什么?”张庭喻脸色稍稍一变,玉阳王居然来,他不是驻守在常州里么,怎么会到了北方。心中警铃大响,张庭喻立刻多问一句,
“他是孤身一人前来,还是带着他的三万精兵?”
门口的人一时语噎,没有办法回答上张庭喻的问题。
而后,一道爽朗的男音透过厚实的帘帐,传入张庭喻的耳膜,
“张大人,这么想知道,何不亲自问本王呢。”余音落尽,厚实的帘子被掀开,玉阳王高大的身影踏入营帐中来。
玉阳王乃是异姓亲王,身份尊贵,手中又有权有势。张庭喻哪里敢怠慢他,亲自迎上去,将玉阳王迎至案上,双手抱拳弯身下礼,
“下官给王爷请安,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好说好说。”玉阳王谦逊笑回一句,并不客气的高居主位之上,受下张庭喻的大礼。
寒暄过后,玉阳王并不想再与张庭喻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张老弟啊,你们也算多年同僚,但你实在让圣上失望了。”
玉阳王突来的一语,让张庭喻心中俨然一寒。但也是一瞬间,很快镇定下来,舔着笑与玉阳王道,
“王爷所言,下官愚笨,听不明白。战败乃是兵家常事,下官技不如人,输了战局,甘愿领罚。”当然知道玉阳王意有所指,但张庭喻哪里敢直接严明,拐着歪将事情扭歪了去。
玉阳王并没有被他所惑,仍是笑着道,
“张老弟,你不老实呀。这回,老哥都救不了你了。来人,带进来。”只听的玉阳王一声令下,立马有人押着一男子掀帘进来,跪到两人跟前。直直跟玉阳王磕着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张庭喻看的清楚,这人分明是他的心腹。
“王爷!”大骇的直呼一声。
玉阳王并不理会他,径直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沉声道,
“说,把你知道都说出来,不然。私通外敌的大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好,好。小人全说。”一听到玉阳王说罪连九族,那人就立刻软了下去,连连磕头,将张庭喻与蛮族大将木里之间的合谋,娓娓道来。
听完之后,玉阳王不动声色的看着张庭喻,问着,
“张老弟,你可还有话说?”
一瞬间,张庭喻面如死灰,看着玉阳王。尽力扯开一道浅浅的笑,
“单凭一人之言,如何能定下官的罪?”
见他死不悔改,玉阳王并不慌张,让人将他与木里联络的书信一同呈了上来。扔在张庭喻面前,淡淡的道,
“如何,这些呢?”
慢慢的蹲下身子,捡起被玉阳王扔在地上的纸张,看着白纸黑字上分明自己的字迹。张庭喻顿时哑口无言,只是黯然的看着玉阳王,
“王爷,可是皇上的意思?”
漠然的扫视他一眼,玉阳王索性如了他的愿,答曰,
“有些事情,老弟你早就心知肚明,何苦让自己更加的难堪呢。你糊涂,糊涂啊,你若不如此,淑妃兴许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你如此一举,莫说淑妃,只怕是郑国公为自保都不会在搀和进去。”
这些道理,张庭喻哪能不明白,但当初送淑妃进宫的时候,他就已经踏错一步。
一步错,步步错,哪里还会有回头的道理。
摇了摇头,张庭喻念想都如数成了灰,
“王爷,要如何处置下官?”
“杀无赦。”玉阳王答。
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走进来,将张庭喻押了下去,就地正法。营帐的士兵,都是跟随了张庭喻多年的亲信,看到张庭喻这样的下场,哪里能服。无奈,玉阳王手中有张庭喻通敌叛国的证据,还有张庭喻今晚与木里合谋,意欲将王朝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