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照亮黑夜下的半边夜空。[看本书请到
窗外屋檐上悬挂着风灯,微弱的灯光照到屋子里面来,逐渐被炽热的烛火光芒给掩盖下去。只余下一层浅薄的光圈,慢慢的扩散后,了然无痕。
点着檀香的房间中,慕婉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的坐在外室的软榻上。水蓝色的纱裙漫过身下软榻,在铺着红毯的地上潋开一滩清色的水纹。
两具落地鹤嘴灯具撑着白色蜡烛,烛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仿佛在数着渐渐流逝的时光。
慕婉没有开口说话,良钥也不敢率先开口,在慕婉榻下前方的位置,局促的站着。看向慕婉的眼神,辗转着思念,又辗转着无奈。就这样沉默对视良久,良钥终于忍不下去,启了启唇,
“婉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别不说话。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担心。”
“呵呵。”收起从入的王府开始就一直是波澜无痕的寂静,慕婉望着良钥的眼,闪动过几丝苦涩。继而轻笑出声,
“王爷折煞妾身了,妾身怎敢。”
听出慕婉言语里的讽刺,良钥双眉微微皱起,看着慕婉吐出一口气,
“我知道当初瞒着你不对,但是你刚刚失去孩子,我跟于妃娘娘无非是怕你受到刺激,我们也只是不想你不开心。”
“不想我不开心?”跟着良钥的话尾,慕婉重复一句,喃喃出口的言语透露她心头无边的酸涩,
“如果真不想我不开心,为何要让她进门。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孩子是怎么失去的么?还是说,你确实是爱慕着她如花似玉的容颜?”
“你胡说什么。”失去孩子,痛的不仅仅是慕婉,良钥作为父亲,也是痛心疾首。又怎么可能爱慕上郑怡媛,被慕婉随意扣上的诬陷,良钥动怒的辩解着,
“我当然知道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我又怎么会爱慕上她。当初皇后拿你跟孩子的性命做要挟,我不得不低头。难道让我亲眼看着你死么?”
“为了我跟孩子,你别忘了,孩子没有了你们才成的婚。”突如其来的伤痛,让慕婉的心恍若被伤的体无完肤。此时跟良钥怒视相对,不过片刻,慕婉已经泪流满面。
“可是还有你呀。”兜不过慕婉的言辞,良钥阖了阖眼,心中觉得极其劳累,
“婉儿,发生这些事情,我跟你一样不好过,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说到最后,良钥的音色逐渐低沉下去,透着卑微的请求。
“妾身如何敢当呢,王爷还是找你的如夫人去吧。”丝毫不理会良钥言语里的退让,慕婉不为所动,甚至别过看在良钥脸上的视线,甩了甩衣袖。
将良钥逐出自己的房门。
“婉儿!”难以置信慕婉会如此的对待自己,被推出房门的良钥呼喊着慕婉的名字。在门外不停的拍打着房门,房内的慕婉背靠着房门,身子滑落下来蹲坐在地上。
不发一言,却是泪流不止。
只要一想到他跟郑怡媛的婚事,想到他们的洞房之夜,她就想起她失去的孩子。那种疼,像是把心撕裂一样,无法用言语的言明。
往日里最为恩爱的夫妻,如今被一扇门板的阻拦,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紧紧的握着拳头,良钥站在门口。见房内的慕婉没有动静,以为慕婉已经睡下,平静下自己的心境,没有再去打扰慕婉。
转身离开。从堂屋的院子里走出来,良钥打算去自己的书房歇着,路过园子的时候,不远处的凉亭上灯火通明,闪烁着一道曼妙的姿影。似乎那道身影也看到了良钥,正缓缓走过来。
待的来人走进,良钥才看清楚,原来是郑怡媛。
规规矩矩的给良钥下了一个万福的礼,郑怡媛吟出娇柔的问候,
“妾身给王爷请安。”
跟慕婉吵的心烦意乱,见到郑怡媛,良钥心中更烦。摆了摆手,敷衍着郑怡媛,正打算抬脚离开。忽又听的郑怡媛道,
“王爷可是跟王妃吵架了,可要妾身去跟王妃说一说?”
一听着郑怡媛出口的话,良钥的脚步愣的滞了一滞,转眸看着郑怡媛,
“你去说,你能说什么?”
“就说,新婚之夜王爷没有跟我圆房,也可以说王爷对我无心,我对王爷也无心。[看本书请到钥逼视般的目光,郑怡媛戏谑的勾起嘴角,从容回答。
“算了,你去睡吧。”没有把郑怡媛的话听入心里,良钥转过视线,摇了摇头。
正要走,被郑怡媛一把给拉住,硬是将良钥拉到凉亭上。推着良钥坐到凉亭中的石凳上,自己挑着良钥对面的位置坐下,捧起一杯白玉酒杯,郑怡媛敬过良钥一杯酒,
“其实王爷跟王妃都无需烦恼的,王爷娶我是逼不得已,而我嫁给王爷也是逼不得已。王爷深爱着王妃,我也有自己心爱的人。”
“额。”没想到郑怡媛如此大胆,居然敢在自己跟前说出这些,颇为诧异的看着郑怡媛。
郑怡媛倒是不以为然,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继续开口,
“天下间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大方到看着丈夫宠爱旁的女人,也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无情到放下心爱之人嫁给别人。王爷有王爷的无奈,王妃有王妃的伤心,我也有我的不得已。我们三个人,不过是郑家跟玉阳王府权势交易中的棋子而已。”
“你看的倒是明白。”一席话落,可谓将良钥心中的痛楚一一点中,苦闷憋上心头,良钥顺着郑怡媛递过来的酒壶,也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