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乖巧的孩子,难为你了。”听着于绯诗说出往年的旧事,太后也隐隐有些心疼,握着于绯诗的手,轻拍了几拍。
于是,于绯诗接着道,
“后来得皇上宠幸,臣妾得已陪伴天颜。太后既是陛下的母亲,自然也是臣妾的母亲。那日听闻太后胃口不佳,所以臣妾才做了这道酸爽梅子。还望太后能尝一尝,看臣妾的手艺火候可否?”
难得于绯诗有这样的孝心,太后甚感欣慰,也不忍拂了她的意思,便应允下来,
“好孩子,好。碧秋,被哀家端一碗过来。”
“是,奴婢遵命!”听的太后说要品尝,碧秋喜出望外,亲自接过怀袖怀中抱的坛子。亲自舀出一碗,端到于绯诗跟前来。
接过碧秋递过来的酸梅,于绯诗亲自服侍着太后服用,
“来,太后。臣妾幼时曾跟在府中医师身旁学过少许医术,特意在这梅子中加入了甘草桑葚还有决明子。不仅可以调和梅子的酸味,还能固本养胃,增进胃口。您且尝尝,看合口味不。”
“好。”张嘴含过于绯诗喂过来的酸梅,入口的清香,还有咀嚼中的脆爽。让太后赞不决口,
“于妃真是一双巧手,味道好极了。”
“太后您喜欢便好,来,多吃一些。”得太后喜欢,于绯诗心中松下一口气,笑着回答。
就在于绯诗将太后哄的正欢心时,寿昌宫的门口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惊扰之音。惊觉不对,碧秋先是抬步出去瞧瞧。
还未等的及碧秋走出去,迎面而来的窈窕身影,使得场上的众人为之一愣。
来人面容清秀,粉黛不施。身上穿着水绿色的烟罗长裙,衣襟及袖口上被绣成荷叶状,不像是宫里头的宫装。一头青丝也只是简单的挽着一个青莲髻,斜斜插着一根翡翠簪子。
许是被外头的大雨溅的,女子身上的衣裙染开一圈圈小小的水渍,额前的秀发也有少缕粘稠在一起。
尽管如此,稍显狼狈的模样,简单简朴的妆容,仍然丝毫掩不住她周身流淌的清华贵气。
于绯诗正意外着,眼前风姿绰约的女子,并不似宫里头的人,她是如何进的了宫门时。已见太后挣扎的从榻上站起来,踉跄的朝着女子走去。
不敢挡着太后,于绯诗端着碗退到一旁。
目视着太后眉露欢喜的往女子身边靠去,亲和温雅的生意中透着小心翼翼的欢喜,
“香儿,你回来了?”
一旁站着的碧秋已然一个屈身,先行跪立下去,
“奴婢见过昭和公主,公主殿下吉祥!”
于绯诗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眼前的女子居然是公主。不过于绯诗进宫的时间尚且短暂,并不知道之前的那些前程往事,对眼前的昭和公主没有过多的印象。看着碧秋带着寿昌宫里的宫人跪做一团,一时间,倒是谨簇起来,不知道该做何礼。
照理说,于绯诗是易无风的妃嫔,没有给公主见礼的道理。但来人毕竟是太后的亲生女儿,易无风的亲妹妹。
正在于绯诗纠结着,昭和跟没有看到太后一般,轻蔑的瞥了于绯诗一眼,嘲讽的开口,
“这宫里的女人果然是一个比一个无聊,怎么,这又是哪宫的娘娘前来伺奉太后娘娘。我记得当年,太后你也是如此的尽心尽力的服侍皇祖母的。”
着实的没想到昭和公主会如此的不可一世,太后跟前,于绯诗不好与她起着冲突。曲着尊,莲步移上前,给昭和问了一礼,
“芳华宫于氏见过公主。”
“哎,别啊。”似是受不得于绯诗的礼一样,昭和跳开几步,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于绯诗,答,
“我不过是被太后娘娘舍弃的一颗棋子,公主这身份还不知担不担得起呢,你给我见礼,会不会折我寿呀?”
被昭和莫名其妙的这么一呛,于绯诗瞬间就惊愕在原地。半晌才回神过来,略略一笑,
“公主说笑了,公主千金贵体,有天家龙气庇护着。臣妾区区小礼,岂有受不得的道理。”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也是没想到于绯诗反应如此的快,昭和缓笑出声。不再理会于绯诗,看向太后,
“太后当年欠我一命,如今我若有所求,不知太后可否成全?”
日夜的期盼,皆是求得她回到自己的身边。如今听的昭和公主说她有所求,太后又怎么可能拒绝,不自觉的拉起她的手,答,
“只要是你想要的,母后倾尽一切都会捧到你面前来。只是,母后求你,求你不要再离开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