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痕启程第三日,行宫众人开始启程回京。
走了大半月,再一日便到京城。
驿站中——
“宫主,南宫平来了。”二月进屋道。
顾梓菡落子的动作微停,嘴角微扬,“他倒是沉得住气。”婉儿出事到如今已经半月,他这时候才来,到是有些迟,但还不算晚。
须臾,二月将人带了进来。
南宫平换了家丁的装束。
顾梓菡让二月退到门外候着。
两人对视而坐。
顾梓菡看着南宫平道:“南宫大人,许久不曾见了。上次见面本宫记得还是十年前的事了。”
南宫平老谋深算的眼里划过一抹光,微低着头道:“是啊,十年一画,如今的皇后娘娘当是让人不得不刮目三分。”
顾梓菡嘴角微扬,“本宫素来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之人,既然今日南宫大人来拜访本宫。看来本宫让人带的话南宫大人是想明白了。”
南宫平拿起白子落下,“非也,老夫便是不明白今日才会来讨教一二。皇后娘娘说让老夫看戏,不知娘娘说的戏是何戏?”
顾梓菡看着南宫平,好个南宫平,果然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本宫这若露了底儿,到时候大人岂不失了惊喜。”顾梓菡拿起白子落下。
南宫平眼眸微眯,“皇后娘娘似乎拿错了棋子。”
她眉头微扬,“哦是吗,本宫以为这黑棋、白棋都是本宫的。拿哪个应当都无差别。”
南宫平眼眸微动,她这是在告诉他,这棋局是无人能跟她敌对的。这操局者只能是她一人,他们所有人都只能是她手中的棋子而已。
这个昔日宜妃身旁的菡姑姑倒是心思够大。
顾梓菡拿起被吃掉的白子,举手间,一块玉佩从袖口中滑出,而后落下,跌在地上碎成了两片。
顾梓菡眉头紧蹙,一脸惋惜道:“可惜了这难得的好玉,本宫刚得未几日,甚为喜欢的。”
南宫平看着破碎的玉瞳孔微撑,这是他送个婉儿的。
南宫平面色一沉,看着顾梓菡问道:“婉儿她如今在哪?”
顾梓菡看了南宫平一眼,端起茶杯浅抿了口道:“本宫以为大人不会问了。看来七王妃之事大人是得了消息。不过既然大人问了,那本宫也算是多个人商议。”
南宫平眼眸眯起。
顾梓菡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想必大人也知晓,七王妃与二爷双双被抓。本宫便是想帮其找个唬弄过去的理由都难。虽然七爷获罪被诛,但即便王位还在那,这事儿却也不好处理。”
南宫平眉头拉拢凝视着顾梓菡。
顾梓菡抬眼与之对视道:“不过好在这儿事如今还在本宫这兜着,亦未宣了出去。用些手段却也是能压的,但本宫不是个闲趣之人,他人之事也没心思管。但若是自个人,便不同了。”
南宫平淡淡道:“老夫以为皇后娘娘和七王妃乃相交之人。”
顾梓菡淡淡一笑道:“南宫大人在这朝野也算是待了几朝之人,这无永久的朋友和敌人之事当是清楚。”
南宫平一笑道:“皇后娘娘的手段当是厉害,只是南宫家从成主开始便在朝为官,做不得乱臣贼子。”
顾梓菡拿起黑子在手中把玩道:“南宫大人,本宫很清楚七王妃的价值在哪。这超过价值之事本宫自然不会提。毕竟若手中的棋用得不当成了死棋,是你我都不愿意看见的。”
南宫平眼眸微沉道:“那皇后娘娘究竟想要我南宫家做何事?”
顾梓菡看着南宫平道:“这乱臣贼子本宫不会让你去做,只是本宫不喜欢挡在面前的障碍太多。所以本宫要南宫大人做的事亦简单,便是明日回京后便请辞了官职,离开京城。一年内不得回京。”
南宫平眼眸微动,“就为老夫一人娘娘如此费心恐是浪费了,娘娘当清楚,如今南宫家不再是老夫做主。”
顾梓菡端起茶杯一笑道:“南宫大人把持南宫家数十年,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关键时刻,在这南宫家真正能说上话之人是谁,南宫大人又何必与本宫大马虎。”
南宫平眼眸微眯,思量半响而后瞳孔猛地撑大,嘴欲张——
“嘘——”顾梓菡食指放在嘴前,看着南宫平道:“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南宫大人。”
南宫平脸色僵硬,“皇后娘娘,老夫当是小觑了你。”
顾梓菡淡淡一笑道:“若这是赞许,本宫接下了。”
顾梓菡起身往屋外而去,走在门栏处停了下去,未回首但就道:“在此本宫与南宫大人别过了。希望明日本宫回宫后,便再听不到南宫大人的消息。否则本宫便要为难了。”
说完,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南宫平坐在原处,看着面前的棋盘,面色暗沉了下去。
她离开前的话是在警告他,不要让她这先礼后兵的礼浪费了,否则——
南宫平眼眸微沉,看来明日若他还在京城,后日的旭日他便看不见了。
驿站屋顶,两抹身影立在其上。
一白一红形成鲜艳的对比。
“南宫平明日会照你说的话离开?”白衣面纱后略微空谷的声音道。
顾梓菡嘴角微扬,“他没得选择,不过这老狐狸不会乖乖就范的。”
“那你打算如何做?”
顾梓菡清冷的眼眸微眯,“我不喜欢不知趣之人。”
“杀了他?恐是百害而无一利。”白衣女子道。
顾梓菡扬起一抹妖魅的笑,“杀人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