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几旬,太后看着顾太君道:“哀家这一回宫便听说皇上给十六赐了婚。哀家本还想是哪家的千金,却未想是顾太君的外孙女。说这可巧着了,记得儿时你我戏言说今后结儿女亲家。如今这番也算是缘分。”
顾太君道:“太后和恭亲王抬爱了。”
太后微笑道:“顾太君也别谦虚。哀家听皇上说,这婚还是十六他自个求的。能入哀家十六那眼的,定然是与众不同的姑娘。哀家一直想着见上一面,但总找不到恰当的时间,今儿到得了机会。”
太后如此说着,一旁姑姑走到殿下吕梓沐身旁轻声道:“吕小姐,太后让你上前去。”
吕梓沐微愕,而后神情紧张地起身向正前方而去。
路过顾梓菡桌前时,吕梓沐的目光越过顾梓菡与其身后的吕梓冉接上。
吕梓冉眉头紧蹙对其微微点头,吕梓沐神情越发地紧张。
吕梓沐在离太后五步外停了下来,而后行礼道:“民女叩见太后,祝太后安康万福。”
太后不掩喜欢道:“果真是顾家血脉,便是这姿容当是其他女子比不上的。”
吕梓沐乖巧地道:“谢太后夸赞。”
太后看着顾太君道:“这小丫头哀家喜欢。哀家那十六也便这个媳妇选得称哀家的心。”
“沐儿她年幼,日后有所不对之处还妄太后严加调教。”顾太君道。
太后淡淡一笑道:“哀家听闻她是自小跟在顾太君身旁的。顾太君教出来的丫头,当是大家之范,哪还有不对之处。”
太后又打量了吕梓沐一番,而后对着顾太君商议道:“这模样哀家是越看越喜欢。不若这般,今日也是个好日子,哀家便讨这喜,索性就把他们俩成亲的日子给定了。”
顾太君微惊,而后道:“一切但听太后之意。”
太后笑道:“既然顾太君如此说,那——”
“太后,请你为民女做主。”太后话未完,吕梓沐突然跪下大喊道。
下方,顾梓菡眼眸微眯。
太后惊愕地看着吕梓沐,顾太君眉头紧蹙,对着吕梓沐厉声道:“沐儿,不得无礼。”
太后出声劝道:“顾太君,你也别急着发火。先看看这小丫头是何事。”而后对着吕梓沐道,“你如此,可是不想嫁恭亲王。”
吕梓沐赶紧摇头道:“太后,能嫁给恭亲王是沐儿的几世修来的福分。但沐儿恐恭亲王不肯要沐儿。”
太后大惊道:“这可如何说起。”
吕梓沐鼻头一红,顿时哭了起来道:“太后,您有所不知,恭亲王他打算退婚。”
“有此事?何以哀家不知。”太后眉头一蹙惊愕道。
吕梓沐吸了吸鼻子道:“是沐儿亲耳听恭亲王对对四爷府的菡妃所说的。”
太后一听先是一愣而后笑道:“你这便是胡话了,即便十六要悔婚,何以会对老四府里的菡妃说。”
吕梓沐顿时一脸委屈,“太后,你不知道。”吕梓沐将市井流传的二人之话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太后。
太后一听寒了脸。
一旁南宫婉大声道:“你胡说,你如此诋毁恭亲王和菡妃是何居心。”
吕梓沐微愕,不知太后身旁坐的是何人。但坚持道:“恭亲王和那菡妃私下相见是我亲眼所见。”
“你——”南宫婉一听气急欲大骂,却被太后给阻止。
太后看来底下众人一眼,威严的声音不低不高道:“老四家的菡妃可在?”
顾梓菡起身,走了出来。
“太后娘娘,妾身在。”顾梓菡微微福身道。
“抬起头来。”太后道。
顾梓菡缓缓抬起头。
太后眼眸猛地一撑,却也是眨眼间,面容立刻恢复严肃道:“吕家四小姐所说之事可是属实。”
顾梓菡淡淡道:“回太后,妾身坦荡,无此事。”声音不低不高,仿若平静之水。
太后眼眸微眯,她倒是稳得住。如若换了别人,恐早就大喊冤枉了。
吕梓沐看着顾梓菡质问道:“今日下午,恭亲王找你去御花园之事难倒是假的?”
顾梓菡却坦荡承认道:“今日下午,恭亲王却有找妾身去御花园。”
对于顾梓菡如此轻易承认,底下的吕梓冉却是惊愕,不过转而眼里露了抹冷笑。她承认便是一个死了。
吕梓沐道:“太后,你瞧,她自个也承认了。如此私下相见,还能说是清白。”
南宫婉焦急地看着顾梓菡,她怎如此便承认了。
“哦?”太后眼里划过一抹锐关,“一个亲王私下见他人侧妃,这倒让哀家有些疑惑。”
顾梓菡道:“恭亲王找妾身确实于礼不符,但恭亲王找妾身亦是事出有因.且御花园中却也算是公然之所。谈不上私下。”
太后嘴角微扬道:“御花园的确谈不上私下。不过却也不妥,但你说事出有因,哀家便听听这事出之因可否够份让你们越礼。”
顾梓菡微微低头不卑不亢道:“请太后赎罪,妾身允诺恭亲王不告知他人。”
太后淡淡一笑道:“你这是要信守承诺,但如若哀家要杀你,你可说否?”
“古人有云一诺千金,昔日申帝以一诺而不诛仇人之子而备受文人赞许。妾身虽为女子,但却亦知诚信二字。”顾梓菡清冷的声音淡淡道。
太后大笑,“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连我吴越的开国之帝都搬了出来。哀家如以此杀你,倒还得了个数典忘祖的罪名。不过——”太后突然眼一冷,“哀家最容不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