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中宗门的弟子正在倾力打斗,一个少年被通天宗筑基期弟子打得一个踉跄,他抹了把嘴角,一把鲜血,神态里依然坚定如初,瘦弱的身子强势一挺,咬牙还击。
筑基期弟子的比试,拼的是内力,许多法术都无法使出,而少年瞧上去似乎并没有多少灵力,更多的还是内力。
通天宗手指一划,一道剑芒飞射。
吱——
少年的胸前衣襟破,露出胸口的皮肉,正殷红冒血。
“臭小子,快服输!照比试规则,点到为止,只要你服输,便可离开!”
他咬了咬唇,“我梁国河西宗虽不如你通天宗名气大,可也是梁国大宗门,你胜在法术过人,原是灵修,而我……我只是武修。”
“武修如何?武修也可修出剑气,你用剑气一样可以伤我。”
擂台,早有宗门议论开了。
“河西宗搞什么鬼?让一个连剑气都没修出的弟子来比试,一身的蛮力,再打下去,就没命了。”
“是!是!河西宗的弟子,你快下来吧!别耽搁时间了,你们河西宗不想守护神器,我们可想做守护者。”
河西宗弟子穿着蓝灰道袍,不顾身上的伤,一脸肃容道:“谁说我们不想要?”
魏宏看到眼里,心里也怀疑河西宗的诚意,难不成这些中宗门知道自己拿不到神器,干脆随便派几个人来应战,他们不敢不派人来,因为这是乾坤宗领头,又挂了仙霞宗、通天宗的名头在后,你不来,不是把三大宗门都给得罪了。
这不成啊!
那就派人来做做样子。
瞧,我们败了,我们得不到神器。
那少年却固执非常,还带着三分稚气的小脸因伤痛微微拧眉,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平静,“你是大宗门弟子,可我河西宗也不怕你,打啊!你要么把我打死,否则我是绝不会认输的。”
通天宗主大声道:“河西宗的宗主来了没有,快把你宗门的弟子拉下去,这里是在选拔,不是来送死!”
其他宗门的人时有认输的,认输者多了,大家也不当回事,哪曾想这梁国河西宗来的弟子却是倔强脾气,抽签时与通天宗撞一块,这已经是第三轮比试了,在前面两轮中,这少年便是凭着一身高超的剑术获胜,他像是个剑客,倒不像是个修士。
可,就是这个凭着蛮力的少年,确实有筑基期十层的修为。
河西宗梁宗主不紧不慢地道:“这是我宗弟子李豪,既未分胜负,继续比试!”
通天宗弟子气得咬牙,他是不想闹出人命,这回可别怪他心狠,他力化灵剑,只见那负伤少年一个纵身,竟闪了过去,灵剑之力击在比试壁障上光芒四射,他反手再化一道灵剑飞出,又落了空。
他便不信,击不中李豪。
通天宗弟子想着他是通天宗筑基弟子里最优秀的,绝不能败在此人手里,双手不停地使力。
魏宏瞧得起兴:“这少年并不是看起来那般鲁莽。”
身后的内门弟子道:“师尊说得是。他早前故意中通天宗弟子一掌、一剑,就是要对方放松戒备。今日这一战,是十选四的最后一役,入选的六中宗只需打两场,在早前的几场里,他表现平平,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招制胜,下手精准,直接让对手毫无反手之力。可今日他遇上通天宗,便能想到战术战略,先故意受伤,用己之短避对手之长,诱对手动怒,现在通天宗弟子这样乱使灵剑之力,很快就会把灵力消耗一空,他虽灵力欠缺,却重在他的斗力强劲。通天宗弟子必败!”
魏宏等人能瞧出端倪,通天宗通天宗主等人也瞧出不对劲。
可照着约定,长辈不得在比试时指点弟子,便是用密音术也不行,不需多久,通天宗必败。
通天宗主紧握着拳头,元婴修士一役,通天宗输给了仙霞宗的上官青,这次要是再输,往后也不用比试了,直接失去神器。
散修城里,各大赌坊已经开局,在赌哪些宗门能赢得神器,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此刻是梁国河西宗对通天宗筑基期弟子,下注喽,下注喽!买通天宗赢,一赔一,买河西宗胜,一赔十!”
一个清秀的少年奔了过来,大叫一声:“我买河西宗胜!二万灵石!”
“师弟啊!”
“大师兄,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都改扮成这样,各峰都有外水,就我们峰最穷,这次可是赚钱的机会。”
钦天峰主皱着眉头,自从竹天命离开,他们钦天峰就快被宗门给遗忘了,他们学的是占卜术,可他即便身为大弟子,跟随师尊百余年,却连竹天命六成的本事都没学到,而且有时候还时灵时不灵。
竹天命飞升后,宗主魏宏传他卜过三回,竟有两回都不准,从此就没人再请钦天峰占卜了。倒是慕容煜,极是喜欢占卜之法,时不时还拿着龟壳卜上几卦。
慕容煜的父王、母妃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殡天了,十年前连他兄长也离逝,他便再没回红尘俗世家里,后来听说燕国为夺嫡之事闹得燕京血染宫门,再后来,燕京被鲁国所夺,易名“幽州”,他便再没回去过。
可为了生活,他便想到了下赌赚灵石的好法子。
无论是哪峰,有灵石就能换来修炼资源。
虽然洪安邦夫妇待他不错,洪母还会私下给他塞一些东西,可慕容煜还挂着钦天峰的师兄弟,会与他们分了吃,到他身上时剩的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