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仿佛这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姑娘,不由尴尬地呵呵了两声,“瞧我这张臭嘴,瞎说,瞎说的呢……”
秦玥其实并没他们想得那样在意。
这样的黄段子,前世的前世她不知听过多少,连****也看过呢。只是这段子里的主角换成了瑞雅,她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
忍不住就真的笑出了声来。
两个半男人愕然地看着她,想当然地以为她没有听懂。
段宸脸上的表情明显松了下来。
秦次仍然崩着脸,但嘴角难得抿了一丝笑意。
想着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个女人搞得下不了床上不了朝,还真是有趣!
秦玥却在想,这个段子里的无敌欲、女到底跟女汗王什么关系?
这的确像女汗王一贯的作风,但从年龄来看,应该不是。表叔说王后娘娘现今还住在宫里,而自己也是亲眼看到女汗王打马从清水镇经过,方向是去西岭山。
那很有可能,这女的是女汗王的女儿。
不是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表叔傻傻地看着屋里这神情各异的三个人,一时忘了脖颈上还架着家伙,习惯性地甩了甩脑袋,脖颈处猛然传来一阵刺痛,吓得他再也不敢乱动了。
秦次趁势收了剑,却甩了沓银票塞给他。
表叔再次傻了眼,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好几圈,才抖着手将银票揣进怀里。
秦玥轻咳了两声,这才重新走近,问他道:“你们国君变成了这样,那些朝臣们就不管吗?还是……”
表叔收了银票,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又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怎么没管?可是管不住呀?王后娘娘多厉害……国君如果哪一晚没去她寝宫,王后娘娘准会一个宫殿一个宫殿地挨着去找,一直到找到国君为止。”
表叔讲完这些,才想起小姑娘问的是朝臣的反应,便又“哦”了一声,“主要是她身边的那些婆子,个顶个的厉害,谁要是在朝堂上说了她们王后娘娘的不是,第二天准会被修理得很惨,她们堵在承德门外,见了人就打,一点不客气。”
秦玥越听越是吃惊。
这个瑞雅,怎么搞的?
哪能让一帮蠢妇在宫门口公然殴打朝廷大臣?国君的威严呢?朝廷的颜面呢?西冥国的王法呢?难道统统都不要了?
未必真是被那女的迷了心智不成?
可是很快她又觉得事情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这表叔说来说去,也没说到女汗王这么个人。
表面看起来好象的确是因为瑞雅很宠他的王后才闹出的这些笑话,可是秦玥压根儿就不信瑞雅会变成这样的人。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得清楚。这瑞雅什么都好,唯独在女、色上有心里阴影,从来不喜与任何女人亲近,更别说做那种羞羞的事了。
印象中的瑞雅是个很有才华的君子,他虽然不擅国事,不强军事,但胜在民心,胜在仁慈,胜在他有一批忠心拥护他的朝臣。
何况这些年在他的治理下,西冥国百姓安乐,歌舞升平,比上一任老国君在位时还要富庶一些。
表叔狐疑地又看了他们一眼,见大家都没说话,便端了炕几上刚刚来不及喝的烧刀子猛灌了一口。
末了用手抹了抹嘴角,只觉喉咙里那股辛辣的味道真是妙极了,忍不住又唾沫横飞地开了腔,“老奴倒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国君的身体……照这样下去,国君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哇?以前国君不宠、幸女人的时候,老奴也是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的,这下好了,国君近女、色了,老奴还是担心,唉!”
这话听起来倒把他们当自己人了,发感慨呢。
这表叔倒真是个妙人!
先前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曾想歪打正着,遇到个知情人。
照他这么说,就算没有其他猫腻,只要瑞雅娶了那个胡人女子,又如传言般那么宠、爱她的话,那瑞雅就不会全心全意地借道借兵给大都朝了。
毕竟胡蛮子是胡人女子的母族,她怎么容许自己的夫君借道借兵给别人来攻打自己的族人呢?
难道这便是女汗王的阴谋?
秦玥只觉得自己全身发冷。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
秦玥不敢再想下去,偏头看了眼还一脸困惑的段宸。
段宸虽然不大明白这中间的内情,但他光听到说这个西冥国君要娶有胡人血统的王后娘娘就已经上了心。
现在关键时候,任何看似平常的举动都有可能牵涉甚广,何况还是这样蹊跷的事。
他当下便向表叔打听进宫的法子。
表叔听说他们要进宫,吓得连连摆手。
秦次懒得跟他废话,一边重新架了剑在他脖颈上,一边作势要从他身上掏那沓先前给了他的银票。
表叔立马老实了,问了他们是什么人,确定他们不会伤害国君之后,又低头想了一会儿就拍着大腿说有了法子。
他算得上是瑞雅身边的近侍,带几个人进宫当然不是难事,跟着他也最有可能尽快见到瑞雅。
表叔当即让他们乔装打扮成跟他一样的内侍,然后领着一路大摇大摆地从后角门进宫。
守门的两大两小四个禁卫,看到他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嘴里说着“路公公,辛苦了,走好”之类的讨好话语。
表叔背着手,笑容可掬地跟他们点头问好,满脸的倨傲和自豪。
段宸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个狐假虎威的老家伙,肚里东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