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周刚一皱眉头,梁楠就一巴掌挥了出去。
地上哭的惨兮兮的黄九郎猛地被狂风卷起,柿饼一样拍到墙上又弹回地面,彻底摔成了一滩。
范周偏过头,咳了两声装作没看见。
被一下子摔掉半条命的黄九郎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也不敢再哭了,畏畏缩缩地爬起来,又怕又疼地哆嗦,差点儿维持不住人形。
范周拍拍手上的碎屑,也没什么继续逗弄的心情了,冷淡地对着黄九郎开口道:“你过去做了什么,受过什么我不管。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就算你不是主谋,也没做成什么事儿,该算的帐还是得算。”
黄九郎被刚刚那毫无预兆的一下给打怕了,听见范周说算账,抖得更厉害了,满眼都是畏惧和哀求。
范周全当没看见。
“还记得昨天你签了个契书吧。”
黄九郎影影绰绰地想起似乎有这么回事,当时他还完全没当回事来的,不由得更怕,颤颤巍巍地点头。
范周笑了一下:“放心,不会把你剥皮做成围脖卖了的,我还是讲理的。反正你现在也没地方去,就老老实实地照着契书上写的,在这给我当苦工吧,做到了时间你就可以走了。”
黄九郎一听不过是做苦工,还有活路,眼睛立刻就亮了。
“啊,对了,别忘了好好把契书的内容看一遍,要是违反了上面写的规定,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后果会很严重。”
黄九郎当时根本就看都没看那契书一眼,怎么可能记得上面都写了什么,脑补的结果就是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
范周估摸着他家木头的耐性也快见底了,挥手让曹掌柜把黄九郎带出去了。
转过身来请示该让那狐狸崽子干些什么。
范周想了下,“反正那契书上约定的日子长得很,先让他打杂好了,有什么其他人都不爱干的活儿就全丢给他做,好好磨一磨,省的整天自作聪明胡作非为的浪费了好天资。”
曹掌柜点头表示明白,十分有眼色地立马闪人,不打扰老祖夫夫的二人世界。
屋里一静下来,梁楠身上的醋味儿就明显起来了。
之前还没什么,这会儿看范周对那腌臜物还有几分在意,醋缸的盖立刻就掉了。
范周简直哭笑不得。
这货自从本性毕露之后就越来越难伺候了。
忍不住照那醋缸的脑袋揉了几下,揉了个鸡窝出来。
梁楠黑着脸,也不动,任范周摆弄,嘴上埋怨:“不知道哪里来的腌臜物,丢出去就得了,干嘛非得留着碍眼。”
范周叹口气,“当初看故事的时候就觉得奇葩了,看见活的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像是看到了当初我的那段黑历史,一样蠢到不行。所以,烦人是烦人,能拉一把还是拉一把吧。也省的他再去祸害别的什么人。”
梁楠这才想起来当初欺负了他家小狐狸的那个混蛋也是个男女不拘的,又想起自己背着小狐狸偷偷干的那些“好事”,一时有点儿心虚,赶紧就坡下驴,“既然如此,就听你的。不过那个姓简的蠢货还是留给我来收拾吧。”
猛男眯起眼睛,暴力指数十分高的气势立刻飙出来。
范周也眯起眼睛,总觉得这家伙这次这么好说话绝对有点儿什么他不知道的猫腻。
猛男继续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心里直冒冷汗。
范周暗笑了一声,点点头,算是把这茬揭了过去。
反正这家伙肯定不会害他,有点儿小秘密瞒着他什么的,也算是个能治他的好把柄。
至于已经被夫夫俩忘到了脑后的黄九郎会在一群道行比他深的同类手下被压榨成什么惨样儿,那就不是他们会关心的事情了。
梁楠说要报复那简建山,是真的雷厉风行就要动手。
猛男若是出手,那绝对是狂风过境,到时候别说经营铺子了,那简建山不要被梁楠的手段玩疯就算好的了。
小狐狸就是梁楠的逆鳞,敢于挑拨他们的关系,那简直就是在逆鳞上插刀子,这是梁楠绝对忍不了的事情。
好在范周把他给拦住了。
“报以颜色是肯定要的,不过无辜的就不要牵扯在内了。他那简家铺子经营了几代,养了不少人手,不能让这些人没了饭吃,再说那铺子简建山也算是谨慎守成,对得起祖宗。他既然没对我们的生意动手脚(其实是没找着空子),那么我们也不能格局太小,找那出主意和听了主意去做的人报复一下也就是了。”
因果线收到的越多,范周就越发感觉到了因果的重要性,能不多结恶果就最好不要结,这对以后过天劫也有好处。
梁楠身上的煞气本来就重,能少沾点儿是非就少沾点儿比较好。
小狐狸还是心软,梁楠啧了一下,倒是这种关心让他很受用,怒气也就没那么重了。
“那依着你觉得怎么整治他比较好?”
范周早有准备,叫来一个小狐怪,问他吩咐的事情可打听明白了。
那小狐怪难得接到个露脸的差事,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回禀老祖,小的们都打听清楚了。那简建山家里并无姬妾,只有一房正妻,是简建山之父生前为他所娶。
那位简夫人的娘家在瑞天,姓褚,是个世代行商的大家族,主枝的身上还领着皇差,在瑞天颇有几分声名。那简夫人是褚家分支的女儿,亲爹有几分才干,在家主面前还算得脸。”
范周点头,“这简建山的父亲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