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安王和庆王一起骂道。
“哦?朕这么多天没消息了?”李崇浩重复了一遍平王的话,突然勃然大怒,将手边的一个铜勺扔在平王脑袋上,“朕何时传消息给你们了?还是说你们几个在京城有眼线,啊?”
平王自知说漏了嘴,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安王知道此时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一个人栽了,另外两个都逃不过,当下便解释道:“上皇,我们几个是听说新皇登基,这才特地赶赴京城,恭贺新皇。只是没想到等我们到了才听说梁王被抓的事情,有心想向上皇求证,可我们根本就见不到上皇,这才起了疑心。”
“这么说来,你们反倒是好心了?”
平王一喜,可没等他开口接话,李崇浩话锋一转,问道:“梁王被抓与你们有何干系?皇帝,你可曾下诏选诸王进京?”
李绍钧回答道:“儿子不曾。”
“哼,无诏离开封地,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把朕的儿子放在眼里了。”李崇浩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做出了选择,“来人,传旨。三王无诏随意离开封地,率领亲兵擅自闯入皇宫,不敬上皇,不敬皇帝,罪不可赦。三王即日起废去亲王名号,暂时收押于大理寺。皇帝,三王既然已废,封地就按照大小地形划分若干州府,知州、知府的人选交给你来定夺。”
“是。”李绍钧乐得接受,又提醒李崇浩,“父皇,京郊外还有三位皇叔的十万大军驻扎,这该如何是好?”
李崇浩看了李绍钧一眼,心中不由苦涩——自己算计了这么多,没想到最后全便宜了李绍钧。
只是他如今也是别无选择,几个兄弟都是冲着皇位来得,就像李绍钧所说的,他如今只能依靠这个儿子了。
“传令,命十万大军就地脱下盔甲,扔下武器,往后退五十里。”
“父皇,这十万大军是三位皇叔的军队,只怕……”
“既然如此,那你们三个把信物交出来,”李崇浩看着底下跪着的三王,“命人送去京郊,让他们立刻按照朕说的去做。如果不按照朕说的去做,三个时辰后便送一个人头过去。顺序的话,就从大到小吧,兄长为先。”
安王等人听了,心中俱是一寒。
只是这旨意是太上皇亲自下的,而他们闯进宫里凭借的就是“担心上皇被软禁”的借口,如今他们失去了这个借口,就算带着百余亲兵,他们也不敢妄动。
而且禁军反应极快,此时禁军统领魏子豪接了消息,已经率领五百禁军赶到了明光宫,就等着李绍钧一声令下,拿下三王与三王的亲兵。
三王无奈,只有取下自己随身携带的信物,交给李崇浩的内监。
李绍钧令阿鑫将三枚信物拿过来,再转交给郭湛安:“郭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郭湛安有些意外,他本想继续留下来,可李绍钧既然已经发话,他就没有拒绝的余地,接过这三枚信物后便向李绍钧与李崇浩告退,出去匆匆派人送信。
李绍钧站累了,命阿鑫给自己搬了张椅子,就坐在那群大臣们的旁边,问道:“父皇,那这些臣子?”
李崇浩看着底下跪着的这些大臣,其中不少都是忠于他的心腹,可如今他已经对李绍钧让步,这些臣子他只能当做弃子舍去。
“你是皇帝,这些事情只能由你来决定。”李崇浩长叹一声,一语双关,“我已经老了,老人家就该是颐养天年了。”
李崇浩既然已经发话,李绍钧就不再客气,令禁军将这些大臣押送出宫,又令魏子豪带人亲自把三王送去大理寺暂时收押。
李绍钧目的已经达成,见李崇浩好几次忍耐不住打哈欠流眼泪,便道:“儿子还要去处理这件事,就不打扰父皇了。”
李崇浩这会儿只感觉自己从身体里爬出无数的蚂蚁,哪里还有工夫去管李绍钧?没等李绍钧离开,就忍不住命内监再给自己拿一些赛神仙的粉末来。
一直躲在他身后的玉太贵妃这会儿从李崇浩背后抱住他,喃喃道:“上皇,臣妾也想再要一些。”
李崇浩这才想起玉太贵妃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被那么多外男看到,前不久才知道自己被柳氏带了绿帽子的他自然不悦,一把拉住玉太贵妃的胳膊,大力把玉太贵妃从贵妃榻上扔到了地上,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那铺盖卷了扔出去!”
玉太贵妃一愣,随后大哭着喊了起来:“上皇,上皇饶命啊!”
尖利的哭喊声震得李崇浩脑门疼,突然,他感觉右手胳膊像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针扎过一样,又麻又疼,这股痛苦一瞬间向上传到了大脑。李崇浩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李崇浩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右半边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而左腿和左手都抬不起来,只有左手的小拇指勉强能动。
“父皇可算是醒过来了,”李绍钧得了消息,赶过来,坐在床边,假意关心地看着李崇浩,“父皇,您刚醒来,千万不要乱动。太医说您是一时怒火攻心,气血不畅,所以中风了。”
李崇浩听了,双眼瞪大,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啊啊呀呀”。
李绍钧心中畅快无比,继续装出一副孝顺的模样来,劝道:“父皇,太医说只要您好好养病,不出一个月就又能下地走路了。”
他有什么病?他没有病!
李崇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