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皱起眉头,他能想到这个破阵方法,别人自然也能想到。因为这种方法可以说是最笨的,但也是伤亡最大的。试想如此多的武者都去破阵,必然有很多人踏错。一旦阵法开启,很少有人能够躲过去,伤亡又怎么可能会小?
果然,就在下一刻,一道声音悠悠传出,“看来必须要有人冒这个险了!”
众人听说此话,脸色有些茫然,不过片刻就化作了惊恐,因为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必须有人去冒险,也就是说,必须有人要下场破这剑阵。剑阵的威力他们之前已经见识到了,踏入阵中就等于十死无生,谁又会去闯阵呢?
毫无疑问,是他们!
那无情公子可是四大武帝世家的念家之人,他肯定不会下场闯这剑阵。他们没有实力,打不过这念无情;他们没有势力,远远无法与四大武帝世家相比;因而,最后下场破阵的只能是他们!
念无情翘起嘴巴,扫视着众人,白暂的面庞在大家眼里看起来有如厉鬼一般可怕。而熟悉他的人都清楚,接下来是他捉弄的人的时候了。他名字叫做无情,做起事来也如同他名字那般无情!
他目光忽然停留在一张面孔上,看的对方冷汗直冒,瑟瑟发抖。就在对方以为要找到自己的时候,他这时又收回了目光。
“呼……”
这学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总算逃过一劫了。他知道一旦进入那座剑阵,他将再难有活路!
然而,正当他全身心开始放松的时候,之前消失的目光注视着他,念无情扬了扬首,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就你了!”
这学生心神一顿,心里无法相信,他不断摇头自语:“怎么会是我?怎么会是我?他刚才不是收回目光了吗?”
他还是不了解念无情,所以他直接跪在了地上,“咚咚”地磕头,哭喊着说道:“无情公子,您就放过我吧!我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他还卧在病床上,他还需要我给他养老送终,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在这一刻,此人所谓的自尊全部烟消云散,如同一条狗似的趴在人的面前乞求。 与生命相比,仅存的一点武者傲气又算得了什么?
那念无情微微昂首,浑然不在意,而他身边的家奴厉声说道:“我家公子向来说一不二。如果你现在下场破阵,命好的话,说不得还能活着!”
“怎么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众人小声说着,不敢被念无情听见。他们也只能在心里为其默哀,进入那剑阵之中有死无生,除非那学生一步不错地通过剑阵,但是那可能吗?
千古望着念无情神色如常,好似根本就与其没有任何关系。他瞬间攥紧拳头,“嘎嘎”地发出声响,体内的血液随之躁动不安,像要破体而出。
他不能无视这种事情,因为那学生的话让他想到了自己。身为家中的独苗,又有卧床不起的父亲,他的命承载着太多的东西了。他若是死了,家也就破碎了,而这世间又会多出一个悲惨的家庭!
却在这时,一道手掌压在了他的肩上,而那躁动的血液瞬间平静了下来,只见吕蒙望着他,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没用的!”
吕蒙看出了千古的变化,也明白对方的心思,而他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可是这世道就是如此,弱者只能受那些强者欺凌!
“我家公子能看中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最好不要逼我动手!”
那家奴眼见这学生仍旧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心里登时大怒。他身为念无情的家奴,很多时候就是代替主人出面说话。此人现在还跪着不走,证明他之前说的话不管用,这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脸啊!
“与其待会被人打成残废扔进剑阵中,你还不如现在自己主动进入阵中。虽然都是一死,但至少还能少受点儿罪!”
“命好的话,说不定还真能闯过这剑阵!”
……
众人小声地议论,他们多多少少知道念无情担他认准的事情几乎不会变更。而且此人也不可能逃走,毕竟众多的念家之人守在这里。不去闯阵,势必会惹怒念无情,待会儿肯定会被念家的人打成死狗一样扔进阵中。
那少年也知道自己此番在劫难逃,所幸不再磕头,一双眼睛布满仇恨地望着念无情。他没有立刻下场闯阵,而是转过身去在地上磕了四个响头,说道:“爹,义儿不能守候在您身边了,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当初义儿就不该来参加这入门考核,可是如果不来,我们在李家将永无出头之日,您的伤也就好不了……”
“快点,别磨磨蹭蹭!”家奴这时插嘴说道。
“你还有一点人性吗?人家都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现在只是与父亲道个别,难道连这点时间你都不给他吗?”
“我想起来了,这是李义,是长留县李家的那个孝子!”
……
听着众人的话,那家奴虽然大怒,但是他不敢说话。因为这些人几乎都代表着一方势力,他可不敢把人家全部得罪了,就算是他的主子念无情也不敢做这样的事。万一真的激起人怨,这么多人一起冲上来,念家势力必然会遭到重创。
这也正是念无情的高明之处。他知道这李义是个没有势力的人,在李家一直都被当做下人对待,所以才会选择他,而不是那些身后都有势力的世家之人。
李义这时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入场地。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