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停当的张宛仪坐上了马车,一路朝安亲王府进发。
她已经打听过了,现在安亲王正好不在家,有一个云恪在,或许不好对付,但是只有顾雨绮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张宛仪也打听过了似乎顾雨绮的妹妹也曾经拜访过安亲王府,但是被嘉熙县主给阻拦下来了,若是顾雨绮没出事,为什么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见?张宛仪的眼底划过了一丝冷笑。
她今日是经过精心装扮的,虽然没有穿正妃的礼服却是穿了一袭正红色的衣裙,因为只有正妃才能穿这种颜色。
马车停在安亲王府,有人过来行礼,张宛仪让随身的宫女将拜帖送出去,然后在车上等。
张宛仪来了?
在院子里活动筋骨的顾雨绮微微的一怔。
虽然她的手不能动,但是腰腿还是可以活动的,待了一个多月不动,感觉到身子都好像要生锈了一样。
她的手腕还是无力,根本拿不起她的银枪,她已经悄悄的试过无数回了,对于那双手,完全就是力不从心的感觉,她明明已经很用力了,但是手指也只是微微的弯曲了些许。
这让顾雨绮很是泄气。
不过她倒也没怨天尤人。
依照这里的医疗条件,她的手还能有知觉还能动,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顾雨绮明白。
或许有一天,经过她不懈的努力,可以重新握住东西也说不定。
润盈去了店里,染墨去看顾思阳了,黛眉去给王彦送补药,身边就只剩下一个白馥可以用。
顾雨绮就唤来了白馥,替她换过了一袭衫子,这才亲自迎出了大门。
“臣妾参见静王妃娘娘。”顾雨绮行了一礼。
才一下车的张宛仪马上就热络的走过来,握住了顾雨绮的双手,才刚一握住,她就觉得顾雨绮的手有点奇怪,不由的低头看了一眼。
她只有指尖露在了宽大的衣袖外面,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不过怎么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力量,软绵绵的。
虽然女子的手软绵绵的是常态,但是顾雨绮的手似乎和别人又有点不一样。
手骤然被张宛仪大力的捏住,还带着一丝痛感从手腕处袭来,顾雨绮不动声色的忍住。
“不知道静王妃娘娘忽然大驾光临,有何指教?”顾雨绮敛眉问道。
“哦。”张宛仪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哪里有什么指教呢,只是来看看妹妹。自从那日妹妹进宫的时候见过妹妹一次,已经隔了好久了。”
“让静王妃娘娘费心了。”顾雨绮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手用力的从张宛仪的手里抽了出来。手腕处很痛,她还是强忍住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了一个多月。
“静王妃娘娘请。”顾雨绮将张宛仪让到了前厅之中,让白馥送上了茶水。
张宛仪先是东拉西扯的说了几句,后来,话题一转,“京中曾经有一个传闻,说安亲王曾经连夜出京带着亲王府和长公主府大量的侍卫,好像是去搜寻什么人。妹妹可知道此事?”
说完她就目光灼灼的看着顾雨绮。
若是真的事关顾雨绮,顾雨绮真的失节,那此刻闻言必定会脸色有变。
顾雨绮只是抬眸淡淡的朝张宛仪一笑,“哦?真的吗?那臣妾倒是不知道有此事。”
居然毫无反应?张宛仪暗自的在心头骂了一句,真能装!
“是吗?”张宛仪笑道,“传闻就是传闻,还真做不得数。不过看守城门的军士都说的头头是道。所以姐姐才一直惦念着。”
“静王妃娘娘有心了,只是臣妾素来不管王爷在外面做什么。”顾雨绮淡然的回到,“所以静王妃娘娘若是心存疑问,应当去问安亲王殿下才是。”
“呵呵,也是。”张宛仪马上眼唇笑了起来,“你看看,咱们妇道人家的,哪里需要去管那些男人们做的事情。”
就在张宛仪笑的时候,黛眉匆忙的赶了过来,对着两位王妃行了一礼,她给了白馥一个眼神,将在一边伺候着的白馥更换了下来。
白馥一直以来都被黛眉给排除在了顾雨绮的身外,今日好不容易钻了黛眉不在的空子可以和顾雨绮出来见人,见的还是静王妃娘娘,现在被匆忙赶来的黛眉替换下来,心里难免有点不满。
她深深的看了黛眉一眼,略带生气的悄然离开了大厅。
若是旁人定是注意不到这些细节的,但是张宛仪今日是带着目的来的,自然到处都观察的细致,她虽然假装在喝茶,但是眼角的余光已经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纳入了眼底。
张宛仪暗暗的一笑,放下了茶杯,又和顾雨绮寒暄了几句,说了点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才起身,让自己的贴身宫女送了点补品给顾雨绮就告辞了。
等张宛仪的马车驶过了安亲王府的街角,张宛仪就命人将马车停在了弄堂里面。
“去打听一下,今日先跟在顾雨绮身边的丫鬟叫什么名字。”张宛仪对自己的亲信宫女鸳鸯说道。
“是。”鸳鸯领命下了马车。
隔了一段时间,鸳鸯才打转回来,“回娘娘的话,那个丫鬟叫做白馥。”
说起来要打听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安亲王府的人素来嘴紧,好在鸳鸯认得一个天天给安亲王府厨房送鱼的小哥,几经辗转,这才打听到了那丫鬟的名字。
“白馥。”张宛仪将这个名字在嘴边念叨了好几遍,这才舒眉缓缓的一笑,“你想个办法,让那个白馥来见见我。”
“是。”鸳鸯点头领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