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瓶水不响,半瓶水哐当,半吊子水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满腹经纶,还想把我往歪的地方带?其实……”她站起来,“我呸!”
蝼蚁又如何,她就是一步步从蝼蚁走来。从那个破灭的国师府,走向了仙界。
虽然还要隐姓埋名,却不是屈服命运。
修行即修心,都是在修‘我’之心。
只是……
人各不同,我心不懂他心罢了。
“你你你……,站住!”元狩被她气得手抖,“你……你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再给老子说一遍。”
“老子?”
卢悦眼中泄出一丝杀意,“这世上,当着我的面,跟我说老子的,都没几个好家伙,更何况,你是什么东西?拽什么半圣威风?
看看这笼子,你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干涉蝼蚁的性命?你以为你是它们的主宰?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吗?”
域外馋风所到之处,再无生的气息。
虽然当年的那些大能,立意是好的,可是这其中的血泪,那些人,又知道过多少?
干涉天道?!
受诅咒也是活该。
卢悦忘不了三千界域所受的苦难,她在那里沉浮,那里因为大人,湮灭了太多生命。
不管元狩与其他的域外馋风有多少不同,不管他坚持的大道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示人命如草芥的本性。
“修行之人,谁不是从蝼蚁步步行来?你忘了本,还向往大道?什么样的大道能收你?”
拂梧看着徒弟拍拍屁股就这么回她自己的禅室,还嘭的一声关上门,不由捧腹,“哈哈!哈哈哈……”
她一步之间,站到了有些呆滞了的元狩面前,自成气场隔绝所有,道:“万物皆有灵,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元狩,你输了。”
元狩面色难看之极。
“你以为功德修士是什么?现在死心了?”
“……”元狩的嘴角抖了抖,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来,又慢慢地抿上了。认赌服输,这一次不是拂梧提议,而是他自己提议的,能怨得谁去?
唉!
就是好奇一下传说中的功德修士,奶奶的,虽然不曾打架,甚至还吃了小丫头一顿饭,可——真是克星啊!
“不就是百万卷佛经吗?”他其实气得磨牙,“我写就是,当我不会写啊?哼!老子还顺便练了字,磨了性子。”
“……”拂梧莞尔,朝那些地上的蚂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说话间,灵光闪耀,倒在地上的蚂蚁,摇摇晃晃地,又爬了起来,“各回各家吧!”
指尖一动,被聚在一起的蚂蚁,瞬间分离,各回它们原先的家。
“迂!”
元狩虽然一百个看不上拂梧现在的行为,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满脸鄙视了,“人家是道门弟子,你呀,跟我一样,将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弥陀佛!”拂梧笑mī_mī地坐下来,“我觉得,应该跟你好好谈谈,什么叫四大皆空。”
“别!你还是好好跟你徒弟谈,什么叫出世入世吧!”元狩算是怕了她,“还有,我今天闻到阴尊的味了,他们……可不能靠得太近,要不然……你知道的。”
阴尊?
居然敢来天裕关?
拂梧果然没时间再虐待他,迅速闪身走人。
……
卢悦可不知外面还有这官司,靠坐在门前,她似乎想了很多,可似乎又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
半晌,外面的天色渐黑,带动室内的光亮变暗,她才恍有所觉,正要站起来,却感觉储物戒指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
咦?
神识一探,居然是飞渊送的如意红锦,上面的字写满了,刚感受到她的神识,就自己飞了出来。
“卢悦,苏师姐说我是绝世天才。”
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她好像看到某人得意的样子,“妖丹杂质,我去除的非常非常好。嘿嘿,她也不想想,我是谁?”
“噢,对了,我跟她说,我要学炼丹的时候,她着重点名地问我,你知道你是谁吗?那鄙视怀疑的样子,恨不得说我是鲲鹏不干鲲鹏事。”
卢悦看着他接着写道:“我当时站得笔直,跟她说,我是鲲鹏,可我也学会了剑。”
噗!
卢悦好像看到苏师姐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今天是第二天,学提练灵草。”飞渊的字里行间,满是得意,“她怕我浪费灵草,最开始给的居然都是几年,十来年,平时给我,我都不看的东西,可是卢悦,你知道吗?那数百棵灵草,我没用一刻钟,就全提练完了。”
下面的没有了,如意红锦太小,显然是没写下。
卢悦手中灵力一展,才慢慢显示飞渊又写的。
“你没看如意红锦吧?你要是再不把上面写的看完,用灵力抹了,这一页过后,我就真的写不下了。”
他在下面,画了个拜求的小像后,接着写道:“苏师姐也是个蠢的,她怎么不想想,那些炼丹学徒,学习炼丹的时候,是什么修为,我现在又是什么修为?
她拿炼丹学徒的标准看待我,那就不能怪我吓她。”
说到这里,他又画了个笑脸,“嘿嘿,她现在连千年的灵草,都不吝啬地拿出来,让我提练了。”
下面真没有了,显然,他是没办法再写的。
卢悦想了想,第一次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