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说呢?”苏淡水上前两步,“卢师妹对你百般不放心,哪怕在百灵战场,也通过种种传下话,让我们……,总之是我们负她所托!”
魔星师妹如果知道谷令则遭此大难,心疼下,怪他们是一定的了。
对啊!
妹妹在百灵,还活着!
还很厉害,很厉害地活着!
谷令则努力让自己回到现世,“我们……谁也没想到大人……”
说到这里时,她再也说不下去了,眼前除了出现那日灵墟的大难,好像又加了迷雾所见,那大片的荒芜,远不止灵墟,还有归藏各宗……
没有一丝生气的天地,把她掩在里面,入眼所处,根本无法躲避,谷令则一下子控制不住身上的气血,筋脉都纠结一处,鼓了起来。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想了。”苏淡水忙以灵力疏导,又在她身上扎了几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伤,才能再图以后。”
再图以后?
谷令则的脑袋,在迷与清间不停转换,她伸出手去,抓住苏淡水,“帮……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苏淡水被她的眼神震动,那种好像溺水,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样子,实在骇人又可怜,“我们都会帮你,大人是三千界域所有生灵的共敌,不管是逍遥还是其他任何人……,在这件事上,一定都会义不容辞的。
灵墟宗的事,早不是你一家之事,是我们所有人的事,你……不要负担太重!”
在苏淡水和洛夕儿眼中,此时的谷令则,精神好像很恍惚,她抓着她的手,好像在听她说话,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样。
“你别怕,我弃疾师伯他们,只要还在归藏界的化神,全都去追查大人了。”
苏淡水语气都不知有多温柔,“他被司空前辈下了丹毒,顺着这一线索,也许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
归藏界的化神?
谷令则抓着苏淡水的手,感受她手心的热度,还有她一次又一次渡过来,帮忙平复筋脉的灵力,脑袋终于把那份迷伤丢掉,好像从地域升进了天堂,鼻中酸得不像样子。
这里的苏淡水没有死,与她一般是元后修士。
她的妹妹卢悦活着,不是十三岁就默默无闻地死在国师府。
她没被人收进鬼面幡,没有成为她的梦魇……
她从西南的逍遥门,一路打出去,提前数百年,帮归藏溶进了灵界,也把大人和域外馋风早早揪了出来。
大人没有得到西南大峡谷的残魂,没有让域外馋风肆虐整个归藏……
看到谷令则眼角瞬滑出来的眼泪,苏淡水和洛夕儿心中俱不是滋味,她们也无法想象,自小长大的地方,被人一再毁掉的痛苦!
“师伯,谷师伯醒了吗?”
还没有长大的早早,如风一般自外面冲了进来,看到谷令则脸上大颗滑下的泪,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师伯,你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师父一定也会难受的,”
她恨不得说,师父在百灵可危险可危险了,不能在跟巨大荒兽打架的时候,还要惦记着这里。
“我不哭!”
谷令则听懂小家伙话里的意思,着实为妹妹高兴,“我明天就会好了,不用担心!”
“对!你再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苏淡水在塌前,给她点了一支梦甜香,“早早,跟我一起出去。”
有些伤,需要一个人慢慢舔,她们在这里,帮不到忙。
洛夕儿点头,“令则,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喊一声。”
“我也在外面,师伯有事,喊一声!”
“……”
苏淡水无言地把小早早拎出去,石门一关,她就打了个禁制,把小家伙按到腿上,啪啪啪,使劲甩了几巴掌。
“啊啊啊,师伯……疼!”早早不经打,马上鬼哭又狼嚎!
“你也知道疼呢?”苏淡水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就你关心你师父啊?谷令则和你师父是双生之体,双生之体,你懂不懂?”
“我懂!”早早一边哭一边抗议,“谷师伯这里有事,我师父也会有点事,她哭成那样,我师父一定也有所感,她也会难过的,万一正在跟荒兽打架,她难过得没法打了怎么办?”
“……”
洛夕儿抚额。
说这小狐狸懂吧,她知道一点点,说她不懂吧,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啪啪啪!”
苏淡水生气,教了那么多,如果是人族,该懂的都懂了,可是这小狐狸,怎么教,在某些方面,都还是小孩子,“你还有理了?归藏界与百灵离得有多远,如果一点难过,都能反射上去,她们早什么都不用干了。”
“呜呜呜,师伯别打了,我又没做错事!”
早早护着屁股,觉得她冤枉死了。
“你还没做错事?”苏淡水气得脸都红了,“你谷师伯遭逢大难,心绪不畅,如果能大哭一场,反而能把郁气痛苦发泄出来,不会伤及根本。
可是结果呢?全被你毁了,你知不知道?”
在她看来,谷令则明显情志不畅,这样强压下去,才是真正的祸患无穷,拖累到卢悦。
“呜呜……”
早早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挨打了,一边哭一边补救,“师伯,别打我了,我去跟谷师伯说,让她好好哭,痛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