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心气不好,拿了一块不知谁烤好肉,“不是说魔星向来喜欢出其不意吗?万一人家晚上行动呢?”
“昨晚没动静。”
“昨晚没有,并不代表今晚也没有。”
“……”
好些人看看还挂在那里的照天镜,一齐沉默下来。
如果是大家一起,如果是大白天的,他们查镜也就算了,可是大晚上……
虽然大家都是魔门修士,都杀过人,甚至有的还是被道门通辑的大恶人,可是再恶,常时间对着那个除了白,还是白,安静到诡异境界的木府,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发憷!
木府的情况太不对了。
万一查着查着,冒出他们不敢想的东西怎么办?
想到进木府之前,曾听说过的某些流言,好些人的心都灰了。
近数百年,木府没出去一个活人。
他们这些人进来,万一杀了魔星卢悦,还把命丢在这里,得多亏啊?
“……轮值吧!”
吃了两块烤肉后,大人难得感觉身上累了。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才感觉有些累,身体就迅速做出反应,各方各面,都在叫嚣着累啊累啊!
尤其是眼睛,连着看了一天一夜的照天镜,被里面的白,弄得都快出现盲点了。
“我们一共有四十一人。”
为了让这群人听话,他到底又用了迷幻天魔狐的幻力,“暂时先分三组吧!一组……”
贾老大正要反驳的话,在他的巴拉巴拉不绝中消去,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人家已经回了他自己的帐篷。
站在照天镜前,哪怕有十一个兄弟陪着,他也忍不住心下发凉。
木府不对劲,这个仇山更不对劲。
兄弟们这么多人,最低的都是结丹初,姓仇的寥寥几语,就让大家……
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贾老大顾不得照天镜,拉着兄弟们,一个个地离大人的帐篷远点,把他的怀疑,一一跟大家说出来……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一阵夜风袭来,最外面的一面照天镜,在随着风力,缓缓动着。若是有心人在这里的话,仔细一点,一定可以看到,里面好像有一团流动的白!
流星河上,卢悦他们正在无声前进。
没有白色外衣的人,把白色内衣,反穿在了外面,哪怕因为衣服太瘦撑不住的,大家也用其他的白布给遮住了。
放眼望去,雪撬是白色的,帐篷是白色的,大家从头到下,除了黑亮黑亮的两只眼睛外,全都裹在一片白中。
月亮随着夜风,忽明忽暗,流星河被冻得如铁一般,滑过去时,若不仔细看,连印记都看不到。
卢悦坐在帐篷前面,迎着夜风,狠狠吐出一口气。
她的六感向来很准,如果有人用照天镜观察到他们的话,她应该会有一点感觉,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应该是还没被人发现吧?
没发现就好。
卢悦紧了紧身上的白色厚毛衣服,把雪帽也往下压压,就那么歪在那里。
她要在心中出现警兆时,第一时间让大家停下来。
夜风习习,贾老大等十二人,再回来时,一个个悄没声息地叫醒帐篷里的兄弟,一群大男人,重新商量后,一齐轻手轻脚地收东西。
等到贾老大把照天七镜也收下的时候,他们谁也没看那个孤零零的小帐篷,大家按着原先的方向,潜出几百米后,拿出雪撬,居然连夜遁逃。
而一天一夜没睡的大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窝在热热乎乎的被窝里,还陷在沉沉的黑暗中。
……
“阿悦,天要亮了,我们还走吗?”
飞渊看到清减了好多的卢悦,心下非常不是滋味,“如果不走的话,雪洞就要马上挖出来。”
卢悦看看有些泛紫的天空,这一夜她什么都没感觉到。
这很不对呀!
也许这里的天道,跟外面的不同,她的六感,也会出错呢?
“走吧!按之前的方案,还是分队,我们轮流歇人。”
“卢悦?”
安巧儿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她又改变了主意。
“归根到底,我们都要冲出木府,现在正是流星河最好走的时候,错过这个时机,以后……我们三五天,都未必能有这一天行得多。”
卢悦叹口气,“我们已经伪装成这样了,总要赌一把。让大家全力赶路吧!最好让追击我们的人,只能在照天镜中看我们,现实却又永远也追不着。”
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抱福宗两百修士,还憷于之前的雪人,憷于之前无知无觉地入套。大家原本便害怕留在原地,错过最佳逃亡时间,闻言,哪个不拼命向前?
正像卢悦说的那样,他们已经伪装成这样了,如果还是能让人这发现,那不管他们现在怎么躲,也是一样逃不过照天七镜。
“进去休息一会吧!”飞渊示意安巧儿拉她进去后,滑得也比寻常快了些。
一夜的寒风吹下来,哪怕最后身上裹了被子,卢悦其实也有些受不住,进帐篷时,身体都是僵着的。
“你这主意改得好快。”
幻儿窝在一角笑话她,“不过……我喜欢。”
卢悦都懒得看她,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