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您信我,幽泉之主,对凡人行采补之法,应该是在改良迷幻天魔狐的采补之术。”
卢悦束音成线,只对画扇一个人说,“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这里的死人,胸前与脖子上的痕迹,很像当初我曾经看到的。”
画扇的眉头蹙了蹙,“你……怀疑谁?”
“丁岐山!”
果然!
画扇心中叹息,这个徒弟,在性格方面,因为自小的际遇,有些缺失。对一些人一些事,一旦执拗起来,天王老子都拉不回来。
“师尊,我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就是不想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疯子,不想让丁岐山有所防备。”
卢悦很难受,“我知道这件事,您不怎么相信,刚发现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要不然……也不会仓促出手。
他有一面千变面具,在……在很多年前,我曾在洒水国见他带过一次。幽泉与丁岐山应该是同一人。”
为了取信画扇,她已经顾不得说慌了,“天地门一些人,或因利或因恨,不在乎与魔灵合作,所以这件事,如果您相信我的话,只能暗地里查。”
画扇震惊。
“在没有真正抓到他时,千万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画扇看了黄威海和今天抓幽泉的两个人,微微点头,“你说的……,我会注意。炼血,你也不是一天就长这么大的,既然发了心魔誓,天道面前就是挂了号。卢悦的嘴巴虽然不太好,可我和玄霜,都挺喜欢,要是……,天涯海角,我画扇亦以心魔起誓,不惜代价,定然取你性命。”
炼血额上青筋,忍不住跳了一下,拱拱手,拉住卢悦,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远方。
臭丫头现在连一件灵器法袍都没有,他倒也没什么可防的了。
那个他一直藏身的隐蔽点,天生重重禁制,当初自己进去,也是吃足了苦头,就算她懂点阵法,也是屁用没有。
她闭着眼睛,他也懒得跟她说话。
一日一夜后,卢悦闻到了一丝海腥之味。
可是睁开眼来,却发现,周身被老妖怪下了视觉和神识禁制,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歪歪扭扭间,她只能肯定老妖怪,带她的遁光,不是走直线。
“……自个下去吧!给老子听着,我不碰你,你也别给我想花花肠子。”
原有的禁制应声而碎,卢悦跳下遁光,打量四周,“我总得有个住的地方。”
这里有好些奇怪石林,大部分都被冰雪覆盖,风来的时候,还能闻到各种怪声。
她虽是结丹修士,可现在扮得是一文不明的人,失了那么多血,没住地,在这个地方,会很惨的。
“哼哼,住的地方?老子还想住的地方呢?”炼血冷哼,“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边有无数天生禁制,就算是我,也不敢到处乱撞。”
这么厉害?
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好像拐了无数弯,卢悦心下微微一动,反而放心了些。
“好自为之,别自个倒霉,再连累了我。”
为了那一万光核,炼血到底怕她乱闯,丢了性命,指着这片不到百平米,两三根石柱的所在,“只有这片,对你来说,才是安全地带,其他的……哼哼,没找到幽泉前,我三年不回来,你想好。”
三年不回来吗?
卢悦更满意了,“魔灵和幽泉相遇一块,可不是你想的那般无用,阁下,做好最坏的打算就好。”
炼血磨牙,这是在咒自己吗?
“好走不送!”
走到其中一根稍为粗壮一点的石柱前,卢悦祭出金色日环,几下一绞,挖出能容一人的小洞,直接坐进去,闭上眼睛。
炼血瞪视半天,发现人家根本有恃无恐。
他娘的,一个小辈,居然……
生平未有的憋屈感,再次升起,炼血在心里,骂骂咧咧半天,到底又屈服在那一万光核下,转身走人。
卢悦灵力运行三个周天,醒来时,天是黑的。
呼呼的北风,吹在石林中,侧耳仔细听,居然能听到,或哭或笑,或虎啸或狼嚎的声音来。
神识轻展出去,可是才刚入周围石林,就是一阵扭曲。
卢悦忍着,顺着扭曲的地方,再次延伸进去,可是很快,她又白着脸,迅速收回了。
内视脑迹,果然发现,神识有些小损,好像被风力搅掉了一丝。
这……
果然古怪,果然厉害!
卢悦摸着下巴,轻叹一口气,怪不得炼血老妖放心把她留在这里。
不过,既然放心了,他……应该早走了吧?
摸摸自己的隐性储物戒指,再摸摸脖子上的隐痛,她到底不敢马上拿出伤药之类的东西。
只可恨!
兜了多少圈,转了多少弯,以为改了那么多,结果还是逃不开是非因果的循环……
没有鬼面幡,丁岐山一样得了幽泉。
或者,他生来就应当是个让人生怖的魔修。
早知道……
如果说不后悔,那绝对是假的。
卢悦后悔了,她不该去求所谓的心安,应该在他什么坏事,都没做的时候,就把他废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小小的空间响起,卢悦好生怅然!
拜进逍遥门久了,被一群师伯教导着,她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道门修士了吗?
想到那日最开始的一掌,卢悦捂住脸,若当时没有顾忌那十几个凡人,不临时变招,伤他绝对能做到的。
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