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得这么可怜,天治在心里忍不住轻叹,“但你们想过没有,人家动了异天母,就是想绝了你们的后路,换成你是那个神秘人,又如何会把后路再给你们留着?
人族修士的成长,跟我们的不一样,他们的天才弟子,在未成长起来前,除了被长辈教授修仙大道外,杂学更是浩如烟海。
域外战场上,他们用得最多的杂学,便是兵法。
所谓兵者,诡道也,你们一次又一次,在卢悦身上吃了大亏,何偿不是人家把兵之诡,玩出了境界。
神秘人在你看家的时候,摸进基地,在与你近在咫尺的地方,杀了天母,毁了所有将要出世的子弟生机,其果断狠决,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殷曙,那时候,人家都一步步算在你的前面,现在,你觉得,他还会被你们算计住吗?”
“……”
殷曙面如死灰。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冷静冷静,正视你们所有的问题。”天治不再看他,走向房间,“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从今天起,可以摈弃了,因为,如今的天蝠族,折腾不起,你们折腾不起,我们……更折腾不起,一旦拖入,后果无可想象。”
他们可不像异蝠,进阶之艰难,相比之下,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陨落任何一个,都是大损失。
而失落了高阶虫修之后,低阶还未开智的子弟,又有谁来保护?
天治对三千城的运势心惊不已,在卢悦回不来,谷令则也未现时,熄了最后一点的赌心。
房门在他进去后,哐当一声关了。
殷曙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者看看他的倒霉样子,轻声道:“我出生在这片天地,虽然在外域战场上,与人族争斗,可那不过是想多为族人争取生存空间。
其实,这么多年下来,在某一程度上,人族对我们也多了丝看正常妖族的目光。
不同于其他各部的主上,我们的主上,更致力于把族人往这里的妖族路上引。
妖族有妖丹,我们有。妖族的身体,可以是人族炼器的材料,我们同样。但同时,与这里的妖族一样,人族对我们而言亦是大补之物。”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走到如今,我们谁都不容易。反而是你们,生来的得天独厚……”
可惜,拿着不可能的希冀,一群没脑子的,自己把自己整残了。
“主上在这里不安全,就算卢悦在忆埋绝地,可这里还有谷令则,她有九幽冥眼。”
老者希望他能尽快做出决定,“另外,三千城还有个鬼算上官素,还有那个叫玲珑仙子的陶淘,她们谁都不是吃素的。”
整个仙界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三千城最危险!
殷曙看着他也转身而走,如坠冰窖。
有希望地死去,还是无希望地活着,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选。
……
三千城,灵昭殿,受了点伤,才回来没几天的陶淘一路畅通地进到殿内。
“有发现?”
洛夕儿看到她的时候,神情马上郑重了起来。
“嗯!”
陶淘点头,“三个,对方租了十九巷,第九号院子。”
“我马上请师父回来。”
洛夕儿连忙摸出万里传讯符,正要说话的时候,被谷令则截了去。
“师尊,是我,令则。”
“令则?什么事?”
“有天蝠到三千城了。”
“……人手不够?”
流烟仙子微有奇怪,望天城出世,她就怕有人要在乱中闹事,特意把萤语、箕山、年初一三人一齐留在三千城,有他们三个在,正常乱子都能按下了。
“陶淘刚刚来说,有三个天蝠。”
谷令则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的陶淘,“暂时没惊动他们,他们也没什么动作。”
如果有动作,凭陶淘担早大举调动潜伏在坊市的刑堂好手,不跟她们废话了。
“……你的意思是什么?”
流烟仙子沉默了一会,轻声问徒弟。
“弟子的意思是,敌不动我不动。”谷令则垂了垂眼睛,“来的天蝠……,弟子怀疑,可能有哪部主上。”
什么?
洛夕儿和陶淘一齐望向她。
“为什么不动?你是怕有伤亡?”
流烟仙子的声音,从万里传讯符中传出来,“还是,你觉得,他们不会闹事?”
“怕有伤亡是一方面,不想竖敌是另一方面。”
谷令则回答,“三千城没他们要的线索,如果对方只是过来查看望天城事件,我们大可不管。天蝠族在大荒已经处境艰难,有脑子的,不会再惹事,就像在仙盟坊市,他们没朝观澜仙子出手一样。”
“……依你!”
流烟仙子收下万里传讯符,对关心这件事的云夕一笑,“你两个师姐都越来越能干了,你也不能老在原地踏步了吧?接下按计划行事,若是做不好,你就回去……跟泡泡的徒弟,一起学理事。”
“……”
云夕的脸上僵了僵,“师尊,从头到尾,都是您自己不放心,跟我无关吧!”
“呵呵!”流烟皮笑肉不笑,“那从现在开始,我对你放心了。云容,看着你师姐些,要不然,我连你一块罚。”
啊?
被抓来当壮丁的云容好想翻个白眼给她们看,她就是个打酱油的,现在又不是谁的徒弟,凭什么她们师徒的事,还要把她连累了啊?
“前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