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绝了这门亲事,现在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元青那里你自己去说吧。我只有一句,我再不会和你一起逼元青成亲。”公孙胜气极,撂下一句便走了出去。若是他的夫人没有直接去找皇甫敬德将一切摊开来说,而是他们夫妻先商议着,公孙胜还能耐心的劝服妻子,可是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这一步,公孙胜也知道皇甫敬德骨子里是个傲气十足的人,元青和永宁再没有结亲的可能,他也就懒得再说什么了。
公孙夫人望着丈夫的背影,委屈的哭了。她又不是为了自己,全是为了儿子和公孙家,如何丈夫就不领情呢。
盛华轩中,皇甫敬德正思量父女二人若是搬出公孙府,应该到何处去住。正想着,皇甫永宁从外面跑了进来,叫道:“爹,我们去看阿黑吧!”
皇甫敬德眼睛一亮,对啊,他们完全可以去十里坡军营里住下,正好也遂了女儿的心愿。如今这段日子,是他们父子十年来与阿黑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不要说是他的女儿,就连他心里都相当惦记阿黑的。
“靖边,你又想阿黑啦?要不我们干脆去十里坡住一阵子如何?”皇甫敬德试探的问了起来。
“好啊好啊,爹你真好!”皇甫永宁一听说可以住到十里坡,便兴奋的拍手大叫起来。这个消息可算是她到燕京城以来听到的最好的好消息了。
皇甫敬德看到女儿开心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失落,便又刻意说道:“靖边,只有我们两人去十里坡住的。”
皇甫永宁立刻应道:“当然了,元青他们又不是定北军的人,当然不能住过去。只是阿仁不能去住太可惜了,他对杜伯伯帐中的药材别提多有兴趣了。”
只这一句,皇甫敬德就知道女儿对公孙元青完全没有那种心思,只当公孙元青是个哥们儿,与定北军中那将士们没有太大的区别。
“好,明天我们要上朝,靖边,你回去把行李收拾好,明早让亲兵们带上,退朝后直接去十里坡。”皇甫敬德拍板说道。他心中虽然有一丝不舍,可是公孙夫人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他们父女实在不适合再住在公孙府上。兄弟之情虽在,可是到底有了一丝微不可见的裂痕。
“好嘞,爹那我先回去收拾了。”皇甫永宁笑着说了一句,便向自己的房间跑去,一想到又能和阿黑朝夕相处,皇甫永宁就开心的不得了。
“靖边……”皇甫敬德想起一事,便又高声叫了起来。
皇甫永宁又跑了回来,歪头问道:“爹,您还有什么吩咐?”
“靖边,明天去十里坡之事不要告诉元青元紫元娘。”皇甫敬德叮嘱道。
“嗯?为什么?好吧,我不说。”皇甫永宁疑惑了一下,却也没有多想便应承下来。
皇甫敬德看着没心没肺的女儿,真是哭笑不得,只挥挥手道:“去吧。”
看着女儿跑走了,皇甫敬德低低叹息一声,他该怎样才能既让女儿尽快恢复女儿家的身份,又不会让昭明帝惦记上呢。
就在皇甫敬德左思右想之时,乐亲王府之中,齐景焕在皇甫永安为他推拿之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试探起来。
“阿仁,你有没有发觉靖边的眼睛与你的眼睛生的好象,也不知道靖边长的什么样子,与你象不象?”齐景焕随意的问道。
皇甫永安心中却是一沉,暗道:这小子竟如此敏锐么?“哦,是么,还真是巧的很,我也不知道靖边长的什么样子,没准真的与我很象呢。”皇甫永安只顺着齐景焕说道。
“对了,上回听你说你是孤儿,令师是怎么遇到你的你还记得么?”齐景焕又问道。
皇甫永安想了想,说道:“那时我三岁,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听师傅说他是在大散关外的森林里遇到我的。那时是冬天,我身上却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缎子中衣,都快被冻死了,若不是师傅捡到我,我只怕都已经转世投胎了。”
“啊……阿仁,你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独自出现在森林之中,莫不是被你父母的仇家所害?”齐景焕吃惊的问道。
皇甫永安耸耸肩道:“谁知道呢,我也不清楚。”
“阿仁,你身上可有什么信物,或者你还能记得一点小时候的事情,那怕有一点点线索,也能帮你找到父母亲人。”齐景焕很热心的问道。
皇甫永安停止推拿,从衣领中拿出那一小片碎玉,淡淡的说道:“当时我身上只有这个。”
齐景焕接过碎玉仔细端详起来,“姜……这上面有个姜子,难怪你姓姜呢。想来是令师依据这片碎玉给你起的名字。”
皇甫永安点点头道:“应该是吧。我身上除了这个再没有其他的信物,就这片玉都是碎片,也不知道原本是什么样子的,想依据这个找到家人,难啊。”
齐景焕立刻说道:“也不是啊,应该还是能据此找一找的。阿仁你看,这玉虽然只剩残片,可是玉质温润水头极足,是极上品的羊脂白玉。能拥有这样玉质的人家,不会是普通的人家,应该非富则贵。再以你的年纪推算,你今年十六岁,咦,你与靖边同岁呢。当时你三岁,被你师傅发现于大散关外,你是个小孩子,没有独自生存能力,你师傅发现你的时间距离你失踪的时间不会太长,这么算起来,你应该是十三年前秋冬之时失踪的。那么就可以去查阅十三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