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焕亦说道:“元青兄请坐,改日再见。”
齐景焕走后一刻钟,方义进来禀报,说是姑爷已然安全回到王府,请元帅放心,皇甫敬德这才真正的放松,专心与公孙元青聊了起来。
有了这大半天的经历,公孙元青总算彻底明白他的皇甫伯伯对齐景焕这个女婿真的非常满意,已然完全接纳他了,没有丝毫的介蒂和不情愿。他也该彻底的死心了,往后只可谨守子侄之分,再不能有丝毫的逾越,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与皇甫永宁继续做朋友,否则就真的要形同陌路了。
到了此时,公孙元青心中纵然对皇甫永宁还有无法割舍的心思,却也彻底决定放手了,只退回好兄弟的位置,或许这样也能相守一世。
回到乐亲王府的齐景焕前往泽芝园请安,乐亲王太妃对这个每日都要去一趟定北侯府的儿子已然无话可说了。齐景焕自从跟随他的岳父大人学习内功心法之后,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说话的底气比从前足了,腿脚也比从前有劲儿了,饭量也增长了不少,因此乐亲王太妃实在没有理由拦着儿子不去定北侯府,虽然她心里是不情愿的。
“焕儿,今日怎么比平时晚了些?可用过晚饭了?”乐亲王太妃微微蹙眉问道。
齐景焕含笑挨着娘亲坐下,轻声细语的说道:“今儿岳父留饭,儿子吃过才回来的。”
乐亲王太妃伸指戳了儿子的脑门一记,嗔道:“知道陪岳父吃饭就不知道回来陪娘亲用饭,闪着娘亲在家一个人用饭,实实没意思极了。”
齐景焕伸手挽着娘亲的手臂,将头靠在她的肩头,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娘,儿子明儿不去岳父家了,一整天都在家里陪您可好?”
“真的?”乐亲王太妃惊喜的叫了起来。
“自然是真的,娘难道不相信儿子?”齐景焕瞪大眼睛双唇微嘟抓着他娘亲的手臂摇啊摇的,娇嗔的样子别提多招长辈喜欢了,就算是养了他十七年的乐亲王太妃也扛不住儿子的撒娇大法,满脸是笑的拍着儿子的脸说道:“信……信……娘不信你还能信谁。在你岳父家练功必定累了吧,赶紧回去洗洗休息,明儿不去你岳父家,就不用早起了,这阵子你每日寅正便起,着实辛苦极了,明儿由着性子睡,多咱睡醒了多咱再起也不迟。”
从前齐景焕不用练功,每日都睡到自然醒,他因为睡眠不好的缘故,每夜都到了后半夜才睡的踏实些,因此每日都过了辰正时分才开始起身的,自从开始做五禽戏之后,他再没睡过懒觉,这让一向娇养儿子的乐亲王太妃着实心疼的不行。
“知道啦,娘,儿子的身子比从前不知道好多少倍,您就放心吧。您也早些休息。儿子明早来陪您吃早餐。”齐景焕笑着应了一句便告退回了瑞松园。
回到瑞松园的齐景焕并没有立刻休息,他命添寿传来梁术和白苍,将姜不仁遇刺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白苍听说有人花五万两银子雇明月楼的杀手暗杀姜不仁,是花彩蝶牵的线,他的双眉立时拧了起来。“王爷,请您允许属下离京追捕花彩蝶。”
齐景焕立刻应道:“好,白侍卫长,你需要什么只管与梁长史说,他会提供你一切所需之物,务必尽快将花彩蝶缉捕回京以查明真相,本王觉得买凶刺杀阿仁的幕后真凶是冲着本王来的。”
白苍应声称是,梁术皱眉想了许多,困惑的说道:“王爷从来不曾与任何人结下仇怨,为何会有人行刺姜小神医?而且王爷的病也不是姜小神医一个人治的,还有杜老先生,近日王府一直很太平,并没有人在暗中窥伺,真是奇怪的很。”
齐景焕闻言沉沉说道:“或许是因为杜老先生一直在王府中不曾出门,对方又不敢在京城中兴风做浪,这才选择对离开京城的阿仁下手。而且我们对外一直都说阿仁是治好本王身子的神医,并没有怎么提及杜老先生。只有为数不多的亲近之人知道是他们两位联手为本王医治的。”
梁术点点头道:“也有这种可能,王爷,白苍去追捕花彩蝶,臣就从京城的各家钱庄入手,五万两银子不是笔小数目,为了交接方便他们只能使用银票,臣就从此处入手,也许能有所斩获。”
“好,就依你二人之言,梁长史,你在京城之中行事要加倍小心,千万莫要打草惊蛇。”
“臣明白。”梁长史沉稳的回了三个字,听上去他对从钱庄入手查找幕后主使者之事很有信心。
与梁术白苍两人说完,这二人退下之后,齐景焕立刻去了杜老先生的房间,将岳父皇甫敬德的亲笔信亲自交到杜老先生手中。杜老先生看罢信眉头皱了很久方才舒展开来,他沉沉说道:“老朽明白了,元帅交待之事老朽明日一早就办,王爷请回房休息吧。”
齐景焕回房之后,杜老先生提笔写了一封长信,然后将信卷成细细的长条塞入铜管之中,旋紧铜帽之后还用火漆封了口,然后推开窗子,从怀中摸出一枚手指头粗细的鹰哨用力吹了起来,鹰哨的声音极其尖细,普通人几乎完全听不见。
莫约一盏茶的时间,一只通体乌黑油亮,眼睛喙部与脚爪金黄的鹰隼轻飘飘的落在杜老先生的窗前,杜老先生摸了摸那只鹰隼的头,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颗灵芝草喂给它吃了,然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