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想什么呢,还不快点?去晚了徐典正又要骂人了,说不好还要被打呢?哎,也不知道为何这个徐典正总是寻我麻烦。左思右想,我似乎从未开罪过于她呀。不过幸好教习期马上便要结束了,只待后天分配了职务,离开了宫正司,想来也就好了。”说完还不忘推了一下身边的人。
被唤作悠然的宫女抬头看向推她的人,只见此人内穿一件草绿色的宫装,上绣嫩粉色桃花栩栩如生,外罩一件水色纱衣衬托其妖娆的身段如梦似幻,简单的惊鹄髻上虽单插着一只雕刻为紫荆花图案的木叉,却也不失俏皮,面色白嫩无比,似要滴出水来,眼波流动,秀眉纤长,十三四岁的年纪,浑身每每散发着青春与活力,悠然觉得,即便是自己这样的女人,看到她都会不由多看几眼。
可这样的长相如今被放到宫中就未必是多么好的事了,从徐典正平时对待她的态度便也能看出一二。悠然想若非她母族的关系,单凭那只是正七品御史的父亲,恐她早已死在自己重生的这三个月里了。
一想到自己的重生,悠然便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在这个叫张悠然的小宫女身上,前世的自己是本朝太师梁知日的养女,梁府的四小姐-梁绣玉。只因不小心发现了太师的秘密而被残忍杀害,本以为就此香消玉殒了,可谁成想再次醒来竟变成了从七品州判的张府二小姐-张悠然。
回想起自己惨死时的景象,悠然不禁暗暗的将银牙咬碎。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平日里对自己那般温柔慈爱的父亲,竟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死自己。即便是现在每当午夜梦回时,自己都会被当时惨烈的哭喊声惊醒。
宋雨晴见悠然未有丝毫动作,只当她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便再次出声提醒道:“悠然,张悠然,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想什么呢,还不快走,看时辰咱们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
悠然的回忆被雨晴的话打断了,她抬头看向窗外那四方的天空,蔚蓝色的天空中零星飘着几朵白云,硕大的太阳已经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她知道雨晴说的一点都没错。若是她们再不动身,怕是又要让徐典正大骂一顿了。赶个不好吃顿巴掌,也是有可能的。于是,她迅速起身,反手拉上雨晴快步的向大门走去。
两人低着头快步走在去宫正司的走道上,两旁青灰色的宫墙约莫5米来高,金黄色的琉璃瓦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远处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彰显着这座宫殿的庄严与华丽。看着越发升高的日头,两人不由都加快了脚步,穿过了两排绿油油的茶树,当看到了紫色的七彩扶桑时,两人知道已经离宫正司不远了。
就在此时一道俏丽的身影撞上了正在急行的雨晴,只听“啊”的一声,雨晴脚下随即向后倒了几步,身子一个趔趄便坐在了地上。那人见自己撞倒了人,心下也是一慌,眉眼间迅速染上了一股担忧之色。她慌忙的弯下身子,修长白皙的双手稳稳的扶住了雨晴的胳膊,状似要去将人拉起,嘴里也不停的说着:“哎呀,看看我,这可如何是好,这么慌慌张张的,快起来,看看有没有摔伤。”
雨晴也看向撞倒自己的人,只见此人,一张鹅蛋似的脸上,一双眼睛虽不算大却隐隐透露着精光,高高的颧骨下一张薄薄的嘴唇上下舞动,暗粉色的宫鞋里面一双小脚煞是惹人怜爱,原来此人正是徐典正身边伺候的宫女赵月儿。当雨晴看清撞倒自己的人是赵月儿的时候,心下便是一慌,赶忙站起身,嘴里不停的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是雨晴自己没有看清路,月儿姐姐没有被撞到吧。”
赵月儿见雨晴已经起身,自己也就跟着站直了身子,看到对方并未有什么伤,心里也便放下,眉眼间带着笑意说道:“雨晴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分明是姐姐没有看到你们,才撞了上来,这也幸好是撞到了妹妹,想妹妹平时一副软的不能再软的菩萨心肠,才不会和姐姐计较,这要是撞到了哪位小主贵人的,即便是撞到了那些不好说话的,姐姐这也是大大的罪过一件了。”
“月儿姐姐才说的是哪里话,我哪有姐姐说的那般好。”雨晴听到赵月儿这般夸奖自己,脸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红色,语带羞涩的说道。
一旁的悠然也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赵月儿,现下又听到赵月儿这般言语,心里不觉就是一震。虽说这个赵月儿平日里就是一张巧嘴,惯会说些好听的,待人也甚是温和,不似徐典正那般苛责。可是悠然深知,此人并不简单,她嘴上总说着一些动听的话,但眼神中嫌少带有真诚,乃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如今只因撞了雨晴便这般的客气,眉眼间竟真的闪过一丝歉意,悠然心里不禁有些纳罕,不安的感觉也越发的加深。想到这她连忙快走了几步来到雨晴身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漏痕迹的上下打量了雨晴一番,见她并未有什么异样,心下才略感安心,只望是自己想多了。她转回身看向对面的赵月儿,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说道:“月儿姐姐安好。”
赵月儿见悠然向自己行礼,也连忙回了一礼说道:“悠然妹妹总是这样客气,咱们也不是外人,这样的虚礼咱们姐妹之间还需要得吗?”
“月儿姐姐看的起悠然,那是悠然的福气,可是悠然刚刚进宫,对宫规还很是生疏,现下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