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半夜到的家,周母让她张妈天不亮就把她从床上挖起来,她拿起床头的闹钟一看时间才凌晨四点多。哇,结个婚就像起来催命似的。
全家人都起来,忙忙碌碌,唯独伤员周晓茗独享做好梦的特权。她起得这么早,只能到阳台上看第一道曙光从对面的篮球场生气,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但是周母说了结婚就得起早,这是好兆头。
老周穿了多年的军装,好不容易从柜子里找出一身还算凑合的西装。周母连连说不好,要去买套新的,店都还没有开门,这个时候也没辙。她觉得要怪只能怪韩奕启,结个婚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来个突然的这么仓促。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次周母一点情绪也没有,她估摸着和韩奕启帮了周晓茗这次大忙的原因。看来韩奕启这个人还是有点城府的,一下子就读懂了周母的心思。
这些都是题外话,不过她要穿什么衣服出门那才是关键。昨天她没有考虑这么多,因此从婚纱就直接回来,回来之后也没有去考虑这些,家里有个伤员还有老周还没有回家。张妈和周母去超市里买了一些说是出嫁女儿需要准备的东西,她觉得那些都是老一套,她们说非要不可,现在还摆在客厅的大大小小的那些刷了红漆的竹篮子里。
她也管不得那么多,就随便从衣柜拿出一件颜色比较鲜艳还未穿过的旧款。
忙忙乱乱里顿时感觉这个刚刚经历一场意外的家里有了一些生气。她这才明白古代的那种冲喜大概就是为了去了心中的那种阴霾吧。她朝着门外看了看。
她自己随意描了眉画了个淡妆,正打算换衣服时,外面一阵哄闹。她打开房门,看见张妈站在门口,一堆人涌进家里,有的拿着摄影机,有的拿着挡光板,有的拿着大黑箱子小黑箱子这样的排场看起来是剧组要来拍戏。
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想看看在搞什么鬼,一个短发白裙的姑娘出现在她面前,她立马认出来,是林程程。
“晓萱姐,不,师父。”林程程一看见她,就高兴地想要抱着她,发现她挺着大肚子,便作罢。
“程程,你怎么来了?”她好奇地问道。
“表哥说他今天结婚,新娘是你。把我给吓坏了。我说你不是有男友吗?”林程程是个爽快人,没有忌讳。
她害怕在场尴尬,便转移了话题:“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结婚,跟拍全程的,这都是要做成视频的。你怎么这么化妆,还有婚纱呢?”林程程看着她那一身再普通不过的打扮。
“来不及准备,打算先自己收拾一下, 到酒店再去处理。”她如实交代。
“化妆师和婚纱都来了。”你选的那一身还真是实用,一定是为表哥省钱。真是个贤惠的媳妇。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林程程比她还急。
画一个妆用了两个多小时,她坐在那里,让人摆弄也是难受到家了。在化妆师一声搞定声中她才算解脱出来。
“这样才是真正的新娘子。就是这样的感觉。我梦中的样子。”她换好了那身短款白色婚纱从浴室走出来后,林程程看着眼睛都直了。
周晓茗这货才在这呼喊声中醒来,从被窝里钻出来:”大早上的,吵死了。”
“你是啊,周晓茗”林程程在被周晓茗披头散发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的举动吓得魂都快飞了之后才认出来本尊来。
“林程程,你怎么在这里?”周晓茗睡揉着迷蒙的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林程程也是惊讶不已。
“你们两个人认识吗?”她揪着婚纱的褶子好奇地问道。
“我们是中学同学,在同一所大学不同专业。”周晓茗从迷迷糊糊中还醒得不是特别彻底,还能回答得如此口齿清晰。
林程程坐在床边,朝着她诉苦:“我们还在荣宁一起实习了。这货说是去参加一个团,丢下我带着男友去,重色轻友。”
“在荣宁实习,是你和周晓茗两个人一起的吗?”她仿佛听到她想要的一件事的答案。
“那是当然啦。让你告状。”周晓茗揪着林程程的马尾辫。
林程程也不示弱,和周晓茗拉锯起来,在一声“哎呦我的脚”的叫苦声中,周晓茗捂着从被子里掏出的石膏脚,把林程程给吓坏了:“哇,你怎么啦?我刚才那一下,你直接变一个出来。
“去你的,这是创伤,我英勇事迹的见证。”周晓茗倒也是一点不也不甘示弱。
心里的结在她们两货的嬉笑怒骂声中得以打开。
她们还在屋里闹着,韩奕启就率众前来。她没有走出去,他倒是走了进来,东看看西望望。
“这是你的房间。”韩奕启的话声刚落,周晓茗和林程程的动作就定在那里了。
周晓茗第一时间钻进被窝以防尴尬,林程程赶忙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怯怯地喊了一声:“表哥。”
“玩得挺开心的,继续。”韩奕启不怒自威在这个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
“婚礼要紧。您来了,就让师父上婚车吧。”林程程想起了她来此的工作内容——婚车司仪。
“她们就是玩一会儿,也没什么。”她看着韩奕启的这副神情就替林程程缓一下。
韩奕启看了看她,便没有再说什么,朝着林程程说道:“我们的婚礼,林程程昨晚说好的不捣蛋,别忘了。”
“知道了,表哥。”林程程还是会摄于韩奕启的威严不敢造次。
她不敢留在屋里让周晓茗这货不敢起床,就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