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殷常晨忙着伏案做方案，她也占据着客厅的茶几，搬出韩奕启当初亲自调来交到她手中的明海资料。
最近这段时间里，她的心思都在明海的项目上。韩奕启限定方案的交期也临近，她必须抽出空来尽快把它完成。
投资这一行讲究的是机密。尽管她和殷常晨是同一行，但是从不过问各自的项目。因此两人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她一手揉着晴明穴一边把笔记本电脑关上，之后收拾了桌面上摊放着的资料，对着殷常晨说道：“等会叫外卖时给我点一份粥，白粥小菜。我回房间睡一会儿。”
“你身体不舒服吗？”殷常晨从资料里抬眼，柔声问道。
“可能有轻微感冒，泡杯冲剂喝就好了。”她明显感觉有些目眩。
一杯暖暖的冲剂喝到肚子里，脸颊两侧的肉在扑扑地动着。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直到殷常晨将她喊起来喝粥，天已经大黑了。
喝完了粥，殷常晨早就把冲剂泡好放在她面前，督促着她吃下去。
“我已经好多了。你不用这么紧张。平常我都习惯了这样了。”看着他紧张兮兮的表情，她忍不住笑着宽慰。
“叔叔阿姨把你交到我的手上，我自然要照顾好你。”殷常晨宠溺地为了拨开垂落在脸上的发丝。
她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撇嘴说道：“谁说交到你手上，我有自己的自由。”
“好，给你自由。快去洗漱一下，到被窝里去。把这保温的水放在床头。渴了，就不用走出来蹭凉风了。”殷常晨指着早已备好放在茶几上一个粉色的保温杯。
“得令。”
她有节律地刷着牙，面前的镜子里映出满嘴泡沫的她的两侧晕红的面颊，这时她才想起周晓茗一天都没有回来。
她匆匆地漱了几口水，就冲进房间里，打电话给周晓茗：“你在哪里？怎么到现在都不回来？”
“还在那里？不在那里，回学校了。他送你的。好，没事了，好好休息。”她应该料定周晓茗自我变通能力很强，但没有打这个电话之前总还是心存忧虑。
如此说来，韩奕启被她糊弄过去了。或者说周晓茗的潜水party深得他意。她拽着已经挂掉了好久的手机，兀自想着。
她就这么思绪混乱地想着，也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初冬早晨六点钟，推开窗户，站在十五层楼上看着周遭的景物。太阳将升未升，远处的海平面漂浮着一层淡淡的橙黄色。
洗漱一番之后，她便去打开厨房的灯，准备为殷常晨做一份尽可能营养美味的早餐粥。
她笨拙地淘米下锅，调整了一个适合的时间，便着手敲生鸡蛋。打了好几个鸡蛋，却没能敲出一个完整的蛋黄。
平常不洗手做汤羹，现在连敲个完整的蛋做荷包蛋都不行。
一盘子的蛋清和蛋黄混杂在一起，只好做个炒鸡蛋。
炒鸡蛋怎么做，应该会有点麻烦吧？她会做得好嘛？不如做个蒸鸡蛋好了。
说行动就行动！
锅里煮着白粥，蒸着鸡蛋。她就放心地回房间去换衣服。
一番收拾之后，早餐也做好了，卖相味道闻着还不错，可吃到嘴里才发现蒸蛋时忘了放调味品。
她只得往蒸蛋里倒一些即食酱油，嗯，感觉还行，可粥好像还没有煮透，粥汤不浓郁，米粒勉强熟了，凑合着勉强可以吃。
殷常晨还没有起床，都快八点钟了，这只猪还不醒，她得去喊他起来。
走到他的房间门口，她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人呢？
她推门走了进去，折叠整齐的被褥，卷起的窗帘外曙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和窗边开着的一条小缝照进屋内，细细的尘埃漂浮在晨光里，十分静谧。
她发现桌子上有一只钢笔，便顺手拿起来。
这是那年她花了一个新年的压岁钱送给殷常晨的生日礼物。
钢笔保存得很好，就如同刚买来的一般，她猜他肯定舍不得用。
大清早他去哪里也没有告诉她一声。
手里拿着手机徘徊在客厅里，想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个究竟但转念一想：即使是最爱的人，就更应该给他一个空间。何必事事过问呢！
从轮渡西区出发往荣宁大厦不过三分钟的车程，她踏入荣宁大厦时才八点过半，一栋楼只有几个安保人员在走动。
今天来早了！往后可以大早上沿着海边一路散步过来！她的心里做着这样的打算。
她刚登陆邮箱，就收到一封紧急邮件提醒，是韩奕启昨天三更半夜发过来，里面附有一份项目资料，文件是紧急文件标注。
文件上的“云风国际”四个醒目的字让她眼前一亮。这不是昨天韩奕启招待的那家公司的总裁吗？这么快就谈妥了。
看来周晓茗这个小妮子帮忙帮到点子上了。
“晓萱，韩总找你。”她的这个想法刚落，李思琪就带了韩奕启的话。
“好，我知道了。”她迅速地起身。
她推开门，并没有看到韩奕启的影子。等她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才发现韩奕启正蹲下他的办公桌后面研究着一个铁陀螺。
她见他那专注的神情，也就没有打扰，就站在原地看着。
韩奕启将那铁陀螺转了几圈，就盯着它看一会儿。这样反反复复好几回，她压根没有看出他在做什么？
“韩总。”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她见他还是把她视为空气，这才出声。
“等着。”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