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回想当年。等抵达朝殿外,水俞勉强拉回飘远的思绪,朝殿内看去,面上不露分毫。
文武百官已整整齐齐地分站在两边,在中间让出条道,看向外面到来的北堂国使臣。
坐着的萧黎同样看去,并一直看着名叫“水俞”的北堂国水贵妃在殿门口停了一下后重新迈开脚步,直至镇定从容地踏进大殿。
“见过南耀帝。”一进殿,水俞便低头朝萧岩简单行礼,一身华服略染着一丝风尘仆仆,但并不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层贵气。
两名随水俞一同进宫的人,跟着行礼。
萧岩看着,并不马上让下面的三个人直起身,直接冷冰冰道:“北堂国的使臣真是好大的架子,竟要朕等这么久。”
“望南耀帝息怒。相信南耀帝一定也已经知道了我们此来,路上遭遇多次刺杀,尤其是进入南耀国地界后。”话不用说得太明,说到这里那丝弦外之音已经很清楚。
萧岩冷笑一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想说那些刺杀你的人是……”
“这件事,确实是南耀国做得不好,我与皇上应早派侍卫前去迎接与保护才是。让水贵妃受惊了,望水贵妃见谅。”萧黎适时打断小岩,不让小岩把后面的话说下去。会是谁派人去刺杀水俞一行人,她心里有数,萧恒也已经对她说了。
水俞笑,单从萧岩与萧黎的这两句话与说话的语气中已不难判断出他们两个人对“北堂国求和”这事的态度,“黎公主这话可就见外了。其实,若没有黎公主秘密派出的人暗中相救,我现在又怎么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救她的人并不是她派的,而是萧恒派的。萧黎心里清楚,并且也很清楚水俞此刻故意这么说的目的,但并不点破,如同看不到底下那些不赞成接受北堂国求和的官员脸上越积越浓的不满,“最终同不同意北堂国的求和,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要南耀国朝堂上下商量后才能决定。但不管怎样,我坚决反对使用刺杀埋伏等一系列卑劣手段。好了,现在北堂国使臣既然到了,那就请水贵妃当着南耀国满朝文武的面说说北堂国的诚意吧。”
“等等,据朕所知,北堂国之所以会公然攻打南耀国,是因为北堂帝听了水贵妃你的一再‘劝荐’,朕真的很好奇水贵妃为何这么想让北堂帝攻打南耀国不可?”这次,换萧岩打断萧黎。这件事,他也是前段时间在萧恒面前伪装与演戏的时候不经意听说的,之后一直很好奇,但始终没机会知道。
文武百官同样很想知道知道。
萧黎沉默,倒也想听水俞解释解释。刚才乍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只见她风韵犹存,并不像一般后宫娘娘那么弱不禁风。并且这次北堂帝把她推到南耀国来,显然是准备牺牲她了,可她一路上不但没有跑,从出现到现在始终镇定的很,绝非一般女子可以做到。
“是吗?在南耀国朝堂竟有这样的传闻?”水俞一惊一乍之色,当然不可能承认,“那么,我只能很遗憾地回答南耀帝还有黎公主,以及在场的所有南耀国大臣,事实并不是如此。”微微一顿,脸上的神色犹如翻书一样,水俞随即转为焕然大悟之色,一副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的样子,“这么看来,北堂帝应该也知道了这个传闻,难怪他竟会特意派我来当这个使臣,想来正是想让我亲自化解这个误会,从而与南耀国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