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院儿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瑁兄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要说话,一只野猪穿过喧闹的人群,跑了过来,大猪牙上还串了两根儿胡萝卜,野猪站在桌前看了李瑁一眼,接着,在后面那人的叫喊捉拿声中,野猪转身跑了。
瑁兄从未见过如此通灵性的野猪,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伸手指着野猪的背影,扭头看向我,一脸惊讶的说道:“它,它,它想干什么?”,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不过,我心里却想起了猪哥来,也不知道它在秋雅和晚香身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快活,晚上打呼,小红有没有抱着它的肚皮睡觉。晚香和秋雅还好吗?尉迟、叔宝他们。。。老二是不是每天都拉着晚香,跟她讲故事。
想着,想着,我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离开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晚香的病怎么样了,会不会很痛。我抬头望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暗自为自己加油,为晚香加油,为李世民加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鸡从我头顶飞过,来了个大鹏展翅,瞬间将我拉回现实。我伸手扇了扇落下的鸡毛,正要转头问李瑁,问他现在这样到底该怎么办。毕竟他是寿王,也算得上小半个政治家,前些日子在回长安的路上,还跟我说他为百姓做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前三年,在哪里哪里修了一座桥,后五年,在哪里哪里铺了路,修了寺庙。。。
总之,按他的说法,他要做完这些,起码得有半个多世纪了,得打娘胎里开始。后来,这小子还跟我提到了白沙堤,说那也是他修的。我一听白沙堤,感觉老熟悉了,后来仔细一想,那不是人家宋朝的苏轼修的吗?
要说苏轼那哥们儿,我是老早就认识他了,这家伙是唐宋八大家,还写了好些诗词歌赋,后来火了,连住的地方,别人都恨不得端去炖了,还起了个名字,叫东坡肘子来着。这家伙写了好些文章都进课本了,以前老师经常让我们默写,写不出来就抄个百八十遍,开玩笑,我的一手好草书,就是那时候连起来的。他的一首《钱塘湖春行》我少说也抄了几千遍了,从初一抄到初三,抄了几年,那老师死心眼儿,他老觉得我傻,每次都抽我默写这首诗,我每次都没有给他面子,过足了瘾。这几千遍下来,你说我能忘了苏轼修河堤的事儿吗?这瑁兄也是,吹个牛,老往远了扯,吹什么不好,还非要跟我吹白沙堤的事儿。
《钱塘湖春行》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我一想,这瑁兄既然那么能吹,也一定有着非凡的阅历,所以此刻才下意识的想起问他。当我转过头去的时候,一只鸭子刚好飞了过来,瑁兄伸出右手往前一抓,正好抓住这只鸭子的脖子,接着一手变两手,掐住那鸭子的脖子之后,嘴上不停的喊着:“掐死你,掐死你。。。”,那鸭子扑腾了一阵,死了。
“哈哈,哈哈哈。”瑁兄大笑了几声,顺手将那鸭子往地上一扔,接着看向我,问我有什么事儿。当时,我正盯着躺在地上的鸭子,那鸭子趁瑁兄一转脑袋,扑腾着翅膀,翻转身子,爬起来跑了。
我一愣,话到嘴边又给塞了回去,换成另外一句话,开口问道:“额,瑁兄,你杀过鸭子或者鸡吗?”,瑁兄皱着眉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明白过来,赶紧回过头去看地上的鸭子,一看没有,瑁兄顿时把脑袋给垂了下去,“棉花,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连个寿王府都管不好我伸了伸手,赶紧说道:“没有啊,完全没有,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王爷,你看,大家都在等你回话呢。”,说着,我伸手指了指大院儿里混乱的局面,心里却想着说谎话真难受,不过我转念一想,瞬间也就释然了。他李瑁本来就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唯一一个王爷,除了他还真没别人,也没比的,就数他最聪明,脑袋最灵光,这不必须的吗。
“棉花,听你说话真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瑁兄说着,张开嘴,看着我傻笑。一看他那样,我恨不得上去给他几个大嘴巴,抽死得了。他那傻b样,就像你在教他学骑自行车的时候,夸了他一句,他马上抬起头来,兴奋的看着你说:“真的?”,然后他的脚就停在那里不动了,不夸还好,一夸干脆摔死得了。
不过,瑁兄毕竟是寿王,我也没敢上去给你他大嘴巴,只是含蓄的看了几眼院子里混乱的人群。瑁兄倒也明白,回过神来便朝着卫军队伍招手,大喊了声:“禁卫军听令,本王数三下,要是谁还在说话、走动,一律格杀勿论,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是!”禁卫军队长应了声,拔出长剑指挥禁卫军快速就位,将大院儿给包围了起来,只等寿王一声令下。
“1!”
“2!”
“3!”
“啊,我的鸡。”,一个下人叫了声,他怀里的大公鸡扑腾着飞了起来,而此时,瑁兄刚好数到3,禁卫军队长没说话,手上熟练的拔出长剑,往半空之中的大公鸡削了过去,剑光一闪,一道血花散落在地上,大公鸡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身首异处。
那下人一急,喊了出来:“啊,我的鸡,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跟你拼了我。”,禁卫军队长扭过头来,看了看瑁兄,瑁兄朝他递了个眼色,他点点头,朝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