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庞贺浑身一震,却是止不住战栗起来,弟弟,是的,她还有一个从小相依为命的亲弟弟。
庞贺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一片狼藉的房内变得安静起来。
濮阳凝香整理了身上的衣服,转身往内室走去。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许灵珑那特有的声音,带着一股勾人的魅惑,“大皇子可醒了?”他在问守在门外的侍儿。
“大皇子昨夜已经吩咐奴才了,说待灵珑哥哥来了便直接进去,不用通报。”守门的侍儿回道。
许灵珑有些惊讶,捂嘴笑了笑,“哦,难道大皇子今日又想出了什么好玩的事儿,嘻嘻,待我进去看看便知晓了。”说着便轻声推开了房门。
濮阳凝香已经躺在了床上,听到声音便开口道,“灵珑今日不用伺候了,本皇子想要静一静,你让人将屋子清理了便出去吧。”
许灵珑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暗想恐怕又是什么事惹得大皇子不高兴了,本来还想着今日做事定要小心翼翼了,却不料进门就听到濮阳凝香如此说。
许灵珑是个惯会看人眼色的,他知道现在不是他奉承献媚的时候了,便乖顺的应了声,便留下两个机灵的侍儿清理屋子,他自己则领着人转身出了房门。
濮阳凝香听着外室两个侍儿轻手轻脚的打扫声,不禁又觉得心里烦躁,掀开被子,朝外命令道,“给本皇子准备浴汤,本皇子要沐浴。”
侍儿连连称是。
却说另一边,许灵珑出了如意楼便遣散了身后的两个侍儿,走到沉香殿的宫门口的时候却瞧见一个女子在宫门口鬼鬼祟祟的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似的。
正觉奇怪,欲上前呵斥的时候又见夏荷形色慌张的从一处假山里溜了出来,许灵珑见此,便不动声色的将身子隐藏在了一株高大的常青树后面,透过缝隙,他瞧见夏荷手中拿着一块红帕子,警惕的往四周瞧了瞧,见四周没人,便朝那女子挥了挥帕子,那女子面上一喜,便偷偷溜了过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假山后面。
没想到这个夏荷看起来唯唯诺诺,却有胆子在宫内与人私会,哼,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没一点用处。许灵珑不屑的嗤笑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他脑中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先前那个女子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些面熟。
“是她!”许灵珑想起了那个女子的身份,那人不就是二皇女身边的随从唐敏吗!
她怎么会和夏荷混在一起了,还真不是他看不起夏荷,而是夏荷那男子既无倾城之色,更无一丝心机城府,不仅如此,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身上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他有狐臭,只要稍微靠近一点就能明显闻到一股狐臭味。
唐敏虽说也是个奴才,可是奴才也是分三五九等的,像她那种皇女身边近身服侍的奴才可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分量还要足一点的,她怎么会看上夏荷那只能看门的男人的。
越想许灵珑越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再三思索他决定还是等唐敏离开后好好问问夏荷,凭他的手段他相信他绝对能让那小子一五一十的说出实话。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见唐敏偷偷摸摸的从假山后冒出头来,然后四处查看了一番便匆匆往宫门外走去。
见这么快就完事了,许灵珑就更加确信他们两个绝对不是私会那么简单了。
等夏荷走出假山,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许灵珑突然走上前堵住了夏荷的去路。
“灵,灵珑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夏荷心里有鬼,当即就吓得魂不守舍,说话也结巴起来。
许灵珑定定的看着夏荷半晌,就在夏荷怕的快要哭的时候终于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夏荷弟弟,我们也许久没好好聊聊了,正好前些日子大皇子赏赐我一些上好的茶叶,不如夏荷弟弟随我去我屋里坐坐?”
“多谢灵珑哥哥的好意,可是,可是夏荷还要值班,所以,所以……”夏荷紧张的嗫嚅着,双手用力的攥紧了两边的裙角。
“不过是值班这种小事,你放心,稍后我会和王爹爹说明的,相信王爹爹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好了,这天也够冷了,夏荷弟弟随我去一趟吧。”许灵珑不容争辩的下了结论,转身步履款款的往自己屋子方向走去。
夏荷眼前一黑,心里只道天要塌了,看着许灵珑的背影,他用力的咬着唇,想了想,终于心一狠,既然自己今日横竖躲不过了,那么他就誓死也要拼上一拼,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他受够了。
许灵珑的屋子是沉香殿最左边的院落,这里住的都是一些一等的宫人,在沉香殿,一等宫人连着许灵珑也不过五个,而许灵珑却是最得宠的一个,所以他的屋子自然是位置最好的。
阳光从木窗户外照射进来,屋里烧着地龙,暖洋洋的,和屋外简直是天壤之别,屋内的摆设虽然简单,但看起来很干净整洁,墙上还挂着一些画作诗句,想来这个许灵珑也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
“说吧,你和她什么关系?”许灵珑开门见山的问道,手上当真拿着铁壶准备烧水煮茶。
人都是那样,即使到了最后一刻都还想着垂死挣扎一番。
夏荷亦然,“夏荷不知道灵珑哥哥说什么。”
“呵,死鸭子就是嘴硬。”许灵珑眼里划过不耐烦。
“我都看到了,唐敏,你和唐敏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是二皇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