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桐叶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壳像是要炸开了一般,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触目而及的却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叶枕言?他怎么在这里?
顾桐叶脑子里一片浆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想起昨晚的事情,当时她只想着要阻止住那只恶鬼,却不想刚与它撞上便只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随后脑子一片混沌,意识全无。
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却是全然不知。
“叩叩叩!”
“顾小姐,顾小姐你在吗?”
“叩叩叩!”
“顾小姐,我们大人请您去衙门一趟,说是有要是相告!”
屋外,慕修听到敲门声只好放下煽火的蒲扇,起身去开门。
“这位,可是慕修慕公子?”来人一见慕修,赶紧讨好的问道。
慕修皱眉,“有何事晚点再说,我家妻主昨夜受了风寒,今日身体不适不宜出门!”
“告诉你家大人,我马上将就过去!”这时,顾桐叶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朝报信那人说道。
慕修一见顾桐叶,脸色微变,垂着手站在一侧不再说话。
“诶,好嘞,我这就回去禀报!”来人高兴的应和着,转身离开了。
顾桐叶扫了眼慕修,叹息一声,她终究还是无法对他真正的恼恨起来。
“你不是去煎药了吗?药呢?”顾桐叶问道,语气平平淡淡,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事情。
慕修面露难色,想要开口解释昨晚的事情,可才刚起唇欲言,就被顾桐叶给打断了。
顾桐叶打着哈欠,理了理衣服,漫不经心道,“真是的,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溪雪在牢里睡得怎么样了,看样子还是得将呆子带着一起去看看。”
说完就一脚踹开了房门,大喊道,“呆子,还不快穿衣服,我们要去救人了!”
“什么什么?谁生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快带我去快带我去!”随后就听见什么物体落地的闷哼声!
“你这个笨蛋,左脚都能绊倒右脚,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怎么活下来的!”顾桐叶骂道,随后房内陷入了一片安静。
慕修握紧手掌,嘴巴抿成了一条横线,眼睛盯着顾桐叶的房间,半晌之后才转身往厨房走去。
知府衙门之内。
邢曼风负手在大厅中走来走去,刚毅的脸上布满了焦躁。
而在主位的太师椅上,邢曼澜则是蹙着眉,盯着手中的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没在想。
昨夜的消息对于二人来说的确让人有些手足无措,特别是邢曼澜,她甚至有些不明白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说好了只要破了这起案件就行了,可为什么突然又传令说要在两天之内破案呢?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一些,难道她最开始的猜测是错误的?上面并不想那个男子活下来?
各种猜测让邢曼澜很是烦躁,她开始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在这个玉山镇到底掩藏了什么,那个比她权利还要大的人到底是谁?这最后的布局又都是谁在进行。
唉,本以为这一趟不过是走个过场的差事,没想到事情远比她所想的要复杂的多,想要抽身而退,恐怕更是难于登天吧。
“我说表姐,这都到火烧眉毛的地步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茶啊?我都快急死了!”邢曼风站在邢曼澜旁边,接过她手中的茶杯,不满问道。
邢曼澜叹息一声,翻白眼道,“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急什么,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给你顶着吗!”
邢曼风闻言反而更加急切,“我担心的可不就是这个,你说女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先前可没说规定要几时破案啊,可现在又突然来了一道口谕,两天啊?这么严密的案件,居然要我们两天之内破案,这,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住嘴!”邢曼澜蓦地吼住邢曼风,严肃的盯着她,“圣上既然有此决策就自是有她的道理,岂是你我可以议论揣测的!”
邢曼风这才自知失口说了大逆不道的话,吓得赶紧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偷听,这才拍着胸口放下心来,“妈呀,吓死我了,表姐你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啊!”
邢曼澜摇头,无奈道,“这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启禀邢大人,顾小姐已经到了!”屋外一个衙役进门禀报道。
邢曼澜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砸中了一般。
顾桐叶!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身份,为何上面指定了要她来参与这次案件的调查?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夫侍,或许更准确的说是侍卫,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平常人,为何他会跟在她身边任她驱使,难道这所有的谜团都指向她?
“快让她进来!”邢曼风却想不到那么多,赶紧让衙役将顾桐叶带进来。
顾桐叶和慕修以及叶枕言进来的时候邢曼澜已经站了起来,神色也不似方才那般无计可施,反而显示出了一抹从容。
“邢大人可是有了什么发现?”顾桐叶一进门便笑问道,眼睛似无意的扫过一旁的邢曼风。
邢曼澜摇头,后又点头。
顾桐叶不禁好奇,“邢大人摇头又点头这是何意?”
“谁生病了?快带我去看看,这有病就得即使医治,切不可往后拖啊!否则小病也会被拖成重病的,到时候再医治就麻烦了!”叶枕言可顾不得那么多,一上门就嚷着要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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