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苏二朝着苏子戍愤怒的吼了一声,就像是被惹怒的野兽。
苏子戍想起苏宜临走前说的话,眼中满是不忍,苏家军的士兵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更是苏家从小一招一式的培养起来的,苏二从十岁起就跟在自己左右,这些年来为自己冲锋陷阵,多次救自己于危难关头,本以为她哪怕是死了,也会是以最光荣的方式战死沙场,却不想,却不想……
“将军,让属下动手吧!”
身后进来一人,咬牙哽咽说道。
苏子戍摇头,“苏二乃是我苏家军最优秀的士兵,最后一程,该我送他!”
苏二已经彻底尸化,她朝着苏子戍示威的吼叫着,长长的指甲毫不犹豫的挥了过来。
苏子戍不忍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刀很快,只一眨眼的功夫,一股温热喷在脸部,一切都结束了……
苏宜蜷缩在墙角,他捂着面,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上面已经血迹斑斑了,可他却恍若未觉,他的眼里一片死寂,空洞的没有一丝神采。
“砰!”
隔壁房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那让人胆颤的吼叫声停止了。
苏宜睫毛颤了颤,将头埋入了双腿间,不知过了多久,苏宜慢慢抬起头理了理耳鬓的碎发,蓦地一笑,双眸中透着孤注一掷的坚定。
天刚微亮,弯月还悬在半空,惠城里的狗不知为何狂吠了一夜,直到鸡鸣响起才渐渐平息。
“奶奶的,昨晚那些畜生叫了一夜,老娘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简直是折磨。”
“是啊是啊,我也是方才眯了小会儿,如今眼皮都睁不开呢。”
“诶,你们说这狗怎么了,若是一条狗还好,怎地全城的狗都跟疯了一般,莫不是——”说话之人警惕的瞅了眼四周,低声道,“莫不是城里当真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连续的人口失踪,恐怕还真有可能啊。想到这些我都整晚整晚的不敢闭眼啊!”
“唉,也不知这官府在做什么,这都查了十几天了也没个头绪,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的,我这心啊也是七上八下的,总是怕的紧!”
“是啊是啊……”
苏子戍开门还未下楼便听楼下的百姓正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虽然人多嘴杂,可说来说去却都是一件事。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不消一会儿,众人就已经认定了惠城内定有妖物作祟,而昨晚那些狗正是因为能看见人眼所看不见的东西,所以才狂吠了一晚。
苏子戍握紧了拳头,表情越发冰冷。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一名手下急匆匆走过来,抱拳行礼道。
“何事?”苏子戍敛起情绪。
“禀将军,苏侍人不见了!”
苏子戍闻言,脑中蓦地想到了昨晚的一幕,顿时懊恼不已,苏宜和那人定是认识无疑了,那么现在他不见了,看样子是去找那人无疑了。
苏子戍很快就理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便立即带人往昨晚苏二说的地方赶去。若是苏宜出了什么事,就凭凤后对他的重视程度,他苏子戍就算是九昭国的将军恐怕也要为此事脱层皮了,更不用说他手下这些士兵了!
也来不及吃早饭,苏子戍就带人匆匆赶往昨夜苏二所说的地点。
惠城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算很小,由于四面靠山,道路开辟困难,所以即使是官道也并不是很好走,特别是一到雨季,官道两旁的山坡更是时不时出现泥石流,稍一不慎就会陷入一场灾难里。
“将军,前面没路了。”
前去探路的士兵匆匆赶回来。
苏子戍闻言便停下马,往四周环顾了一眼,只见道路两旁是高高的山壁,除了面前的一条官道就没了其他可通行的地方。
那士兵还在回想说道:“许是山上的冰雪融化了,所以两边的山崖都出现了坍塌现象,道路被泥沙给完全堵住了。”
“全部下马徒步!”苏子戍命令道,翻身下马。
就在众人准备弃马徒步前行的时候,前方突然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有人疑惑道。
下一秒就有人认出了对方,惊呼:“苏侍人?!”
苏宜只觉得心神俱疲,他万万没想到那一日的分别再相见竟是此番情景,物是人非事事休,原来竟是这番滋味。
“苏侍人?”有人朝自己跑了过来。
苏宜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无疑。原来久居深宫的他实则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了啊,
苏子戍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因为长相从小就被人讽刺嘲笑,刚开始还不懂,后来知道了就再也不跟那些官员子弟聊天了。稍微年长点就到了边疆,军营中的男子更是寥寥无几,所以能与他交流的人就更没有了。
今日的情况其实不用说破,他和苏宜都是心思透亮的人,发生了什么自是不必问。
“苏将军。”苏宜仰头微笑着看向苏子戍,却不再开口解释一二。
苏子戍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只清淡的扫了眼苏宜上下,见对方似乎并未受伤,满意的点头沉声道:“扶苏侍人上马。”
回去的路上一片沉默,苏宜不开口,苏子戍也就不问,其实从年龄上来说。苏宜比苏子戍大了十几岁,虽说都是同姓苏,实则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苏宜看苏子戍更像是长辈看晚辈的目光。
苏子戍,护国将军苏蒙的独子,此人家世显赫,少年成名,武功高强,性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