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心中有事。
回去吃过饭后撒娇打滚各种借口,说要单独住。
于是,终于在师父大人隔壁拥有了单独一间屋子。反正为了以防隔壁附近几间房每晚上演活春宫,已经被他私人包下来了。
不住白不住。
是夜。
容与换了一身和花楼里姑娘一样花里胡哨的装扮,混在人声鼎沸中出了门。
夜晚的洛州依旧明亮如白昼,灯海徜徉,飞花烂漫。
容与走在人海里,并不突兀。
寻着脑中白日的记忆,容与熟门熟路去到今天看到皇后义姐出没的地方。
那是一处相对幽静的小院。
她虽然没轻功,但一两丈高的院墙还是小意思。
正要找个点上去,突然眸光一凛,往黑暗中一闪。
只见一抹黑影飞速掠了进去。
容与犹豫了一瞬,也跟了进去。
意外的是,这处院子到别致得很,不像其他地方种花树,而是种着一大片紫竹。
尽管,凭直觉,她并不想进这片紫竹林。除了危险之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解开锦城的秘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探一探。
越往里越惊奇,这简直是个药海。即便是夜里,她也认出来很多药草都是古书上绝迹的。而且,都是奇毒。
药海竹林深处有一座别致的小竹屋,周围倒是繁花似锦,开得很是热闹。
先前那抹黑影进了那竹屋,不消片刻又出来了。停在竹屋前警戒的举目四顾。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蓦地,黑影也好,暗中的容与也罢,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人自幽深竹林中出来,青衣乌发,清雅绝伦。
那白雪般的容颜在清月晕染下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芒,仿若误入人间的精灵。
但神情却是非常的冷淡。
而且,他身下坐着轮椅……
即便如此,容与不得不在心里赞了一声。
锦城果然是个美人窝。
黑影一见那人,眼里都是浓烈的仇恨。
她爹要不是先中了此人的毒,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离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哎呀,真是一开口……
特么又是熟人啊!!
容与不淡定了。这声音,正是那该守在锦城主城的芳华居,照顾莫雨的李燕啊……
这是什么节奏……
轮椅上叫离歌的男子眼中无半点波澜,没有任何色彩。
平静冷淡的看了李燕一眼,推着轮椅自顾自的往竹屋而去。
李燕自然不会就这样放了他,即便知道危险可父仇不共戴天!手中的长剑一如索命的厉鬼向男子的后背刺去。
突然的。
一片嗤嗤索索的声音。
蛇?
藏在暗处的容与打了一个寒颤。
那滑腻腻一股一股相互纠缠着突然出现攻击李燕的不就是蛇么!
在看那名叫离歌的男子,已经停了下来。那若施脂般娇艳的唇瓣旁多了一片青翠的竹叶,此刻,吹出一种很是诡异的声音。应该是控制那些蛇的。
一bō_bō的蛇潮,一截截的断下来,腥风让人几欲作呕。
终于,那折磨得人全身起疹子的画面在李燕一声惨叫中落幕。捂住被蛇咬的伤口,李燕几个起落消失在紫竹林里。轮椅上那叫离歌的男子并未去追。与此同时,那些蛇也簌簌退走了。
容与轻微的呼出一口气,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这种无骨生物。
就是这一下,离歌朝容与所在的方向望过来。
没半点波动的眼眸,好似周遭都是死物一般。
却寒凉刺骨。
容与暗道不好,正要撤退却已来不及。
这时,刚刚跑了的李燕去而复返,一把提起容与,飞速避开那无形的毒药。
两人逃离紫竹林,出了院子。
一起在小巷子里喘气。
李燕突然扑通一跪,“奴婢私自离开芳华居来了洛州,请主子降罪!”
收留这人时,容与就本着看她玩什么花样的心态。
现下,也不多意外。
只淡淡道,“起来说罢。”
“多谢主子。”李燕起身,咬着唇却没说话。
容与看了她一眼,“刚刚你不是被那些蛇咬到了?”
“奴婢备有蛇药,已吞服过,不碍事。”
容与点头。
见她不在说什么了,李燕反而更诚惶诚恐。“主子,我察觉到有人跟着,可不知是您,我也是逃走的时候才发现是您……”
“行了,你能回来救我。我不怪你私自离开芳华居。莫雨她们还好么?”
李燕点头,“莫姑娘,莺歌姑娘,孤大侠,都很好。奴婢是扯了谎,说是走亲戚,借故离开的。”
容与表示知道了,“你和那叫离歌的人有仇?”
说起这个,李燕眼中有了水色,“我父亲是先中了此人的毒,不然,也不至于被那些黑衣人暗算……”
容与可没昏头,“他一个行动不便,只有别人来寻他的人,他为什么要对你父亲下毒?”
李燕脸一白,说不出话。
容与冷笑了声。
李燕又是一跪,“是父亲……父亲来盗那秘籍宝库的地图……中了毒……”
容与真没什么想说的了。应该就是李燕交给她那一小块破羊皮。
真是鸟为食死,人为财亡。
“是非对错我不论,毕竟这是你们的事。可你现在投在我府下,凡事还请斟酌点。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