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沈浩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感受身体的变化,一把纯白的刀已经安静落在他面前,他微微一怔,眼前的刀已经不再破旧,甚至多了刀鞘,沈浩伸出手轻轻接住,刀身在这一瞬间明显一颤,他愣住了,一只虚幻大手正轻轻抚摸他的头,无声温柔,沈浩想起之前梦到的师徒,他抬起头看着那渐渐消散虚影,微微一笑。这虚无中好像来了风,那虚影化作点点精光消失在沈浩眼前。
沈浩站起身子,朝着前方深深鞠躬。
沈浩起身,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刀有名,他知道。他横放身前轻轻抓住刀柄,似拔刀,却又不动分毫,直到他睁开眼,刀都没有出鞘,他只是叹了口气,将刀收起悬挂在左腰腰带上,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柄普通飞剑,剑尖朝前,又朝上举起,剑离手,缓缓升空,沈浩摊开手掌,成御令之势,他闭上眼睛,似有海浪翻腾,无形的气机环绕他,全身衣衫随气舞动,浮在空中的飞剑猛烈颤抖着,气走心,剑走魂,沈浩睁开眼睛,手猛然朝下一挥!
犹如切水,海浪奔腾,潮声大造,浪花一层层叠加,前方混沌尽数散开,露出远处的一道亮光,荡荡漾漾,柔似水却又不是水,沈浩知道,那就是出口。
他稍一挥手,飞剑飞回他手中,当他看到飞剑的样子时无奈的拍拍头,剑已经不再是剑了,剑身不完全,只剩三分之一截,甚至剑身上多处炸裂,现在的飞剑可以说是一柄残骸而已。
不过他还是笑了笑,他转过身蹲下,将那仅剩的一小节剑身朝地下插去,直至深入到只剩剑柄,这才起身,他后退三步,朝着前方再次鞠躬,当他起身,对着眼前空白微微一笑道:“走了。”
稍纵即逝,仿佛来了也没多久,沈浩转过身望着前方路,柔光中,沈浩想起自己梦中出现的那对师徒,仔细想想,自己带入的就是那徒弟的吧,而刚才摸着自己头的人,也算是半个师傅了,想到这,他微微一笑,轻快迈出步伐。
......
方仙峰,自从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的时间,早在那一斩之后,方仙塔出现了裂痕,几位长老不得已将还在内的弟子连同神器一起全部传送出来,当时神器还是紧紧攥在叶凯手中,身上伤口触目惊心,不过其他人也是惨烈,但至少都相安无事,在那之后,长老们将方仙塔重新修好,并宣布在百年内此塔将不会再次开启,这一决定掀起一片哗然,但也没人敢说三道四,大多在心中揣摩,意见集中偏向与方仙塔伤了根基这一说,直到第二个月,一出消息迅速席卷整个方仙峰,得到神器的人将成为所有长老共同的亲传弟子!
这无疑是方仙乃至整个人域修真界最轰动的事,我想成为宗门所有长老的亲传弟子,这其中的意义不用多说了吧,都说叶凯父亲是门主,但真按辈分来,恐怕比他老子都高,但是最近叶凯却如同消失,不在众人面前出现,估计是专心在炼化自己刚得到的法宝吧,其实没人知道这神器真正的恐怖,传到外界也只是说这是一个信物,但这信物能有这样大的作用自然也是不简单,不知道若是被他们知道这神器真正的威力时,心里又作何感想?
既然是要成为所有长老的亲传弟子,自然是少不了一场仪式,所以仪式就定在下月初。
那天必定是个热闹的日子,至于具体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子峰流星峰上一处屋宅,扬金斗正在自己的房间打坐修行,不过现在的的他浑身颤抖,头上更是大汗淋漓,开来是不太顺利,连他周身气息都混乱起来,这灵气逐渐暴躁,他猛然睁开眼睛,双目通红,中间隐隐约约戾气缠身,他双拳砸向床榻,神色痛苦,直接滚落在地,似有黑气缠身,心魔侵心。
屋外,门被推开,一位老人缓缓走入,老人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扬金斗,缓缓摇头,他伸手,掌心对向扬金斗,悠悠绿光飘着扬金斗天灵盖处,地上因痛苦而挣扎的他渐渐平缓下来,直到扬金斗昏睡过去,老人才收回手。
看着地上的青年人,老人有些无奈,他佝偻着身体走了过去,在扬金斗旁边蹲下身子,这位老人用他那干瘦的手将年青人抱起,有些颤巍巍,似要倒,不过老人还是顶住了年轻人的重量,就像抱起一个孩子一样,他将扬金斗抱到床边,将他轻轻放下,伸手点了一下他的天灵盖,一圈圈绿光如同波纹扩散开来,扬金斗本来苍白的脸渐渐红润起来,老人抬起头看着前方,他闭上眼睛想到以前的一些小事情,那是他刚遇到扬金斗的时候,那时后的扬金斗还是个婴儿,刚见到他的时候就抱着他不肯放开,呜哇呜哇牙牙学语。闭着眼睛回想的老人,嘴角微弯,满脸皱纹。
当所有人都忘记的时候,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两个月来一直呆在方仙塔的祭坛那里,她在等人,即使没人记得,她却记得,即使有人以为他死了,她却不那么认为,所以她在等那个人回来,即使过了那么久,但她坚信那个人一定会回来。
现在的祭坛上,冷清得只有她一个人。
今天太天气不是太好,整个天空都是昏沉的,祭坛上闭目修行的瘦小女子身上已经若隐若现有了聚气十三层的气息。且她每次吐纳之间都会有点点星辰之感,让人如同搁置星空之中,玄之又玄,不过,本连极为流畅的吐纳在此时却是一顿,随即就见到女子猛然睁眼,脸色苍白。
这是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