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颇有几分无赖之举,倒是紫箩不赞同了,“平日里也不见你对我多大的热情,现在怎么就愿意舍命相救呢?”
这话过于直白,我一口酒噎在喉间,险些呛到。九渊伸手过来与我拍背顺气,我才勉强吞了下去。不仅是我与九渊噎到,敖沅亦不例外。
只见平日里英明一世的三太子面色尴尬,“我,平日里怎么就不热情了?”
“冷着一张酷脸,百步之内人畜灭绝,这也叫热情?”
“那,那是对别个,我对你……”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我往下瞅去,只见他面色如常,耳根倒是红了起来。
紫箩这个粗线条又道,“对我怎样?哼,别说你对我特殊,鬼才相信!”
敖沅有些气血不顺了,紫箩又咋呼了起来,“他们都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我一口酒险些又喷出来,九渊再次给我拍背顺气,无奈笑道,“慢些,莫要呛着,若是被他们发觉,可不大好。”
堂堂帝姬和天帝竟偷听墙角,被人发现了,确实是有损威名。
“是不是真的你不知道?”敖沅反问。
紫箩懵了,“怎么,我应该知道?”
这下气氛不对了,敖沅别扭地转过头去,“也罢,只当我一腔真心被狗吃了,我敖沅活该。”
“你这是什么话?我原本想着如果你真喜欢我,我就勉为其难与你在一起试试,可你却变着法地骂我是狗,敖沅,别以为你生病了我不敢揍你!”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方才你说一腔真心被狗吃了,不就是骂我是狗?”
“这么说,你承认我的真心在你那了?”
这……
这敖沅,倒还有几分腹黑。实难想象堂堂东海三太子,也有这么幼稚斗嘴的一面。
“你!”
紫箩终于知晓自己被他套了话,瞪了他一眼,“嘴巴这么厉害,看来你好得差不多了,不需我伺候了。”
说罢抬脚就要往外走,敖沅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紫箩只得折返回来,又倒了杯水给他,他却虚弱地地靠在床头,无耻道,“我没力气,你喂我。”
紫箩皱皱眉,心想他为了她都舍命了,再喂个水好像也是应该,便将水给他喂了下去,
喂完了,紫箩正要起身,敖沅将她拉住,“方才你说与我在一起试试,可是当真?”
紫箩煞有介事道,“只是在一起,可不是以身相许,你不要想太多。”
敖沅低笑,“恩,我自然不会想太多,”似乎想到了什么,“那,那姑姑……”
“姑姑许我自由之身,认了我做义妹。”
敖沅对此十分满意,就着她的大腿躺下,“我刚醒身子有点虚,借你大腿躺下。”
见她挣扎,又道,“你别动,我伤口还未愈合,再动就又要流血了。”
紫箩不干了,“有床有枕头,凭什么要躺我大腿,你别得寸进尺。”
敖沅听话地挪到枕头上,“好,那我再睡会,睡醒了再与你斗嘴。”
说罢便闭上了眼。
紫箩甩了茶杯出门,“自作多情,谁要与你斗嘴!”
我在一旁哑然失笑,这些许年,倒是从未见过这般呆蠢的紫箩,堂堂龙神被敖沅吃的死死的,看来凡人诚不欺我: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这二人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可见平日里没少斗嘴。
可是斗嘴能都成个皆大欢喜的,却是不多。
我正遐想间,但听九渊感叹道,“我的那腔真心,不知是否也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