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掌风快如闪电,招招向我逼近。
我慌忙向后退去,一边躲闪一边劝道,“师兄,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只求你莫在逼我!”
“逼你?师兄说过,你这一生只能与我度过,你既然敢背叛我,便不要怪师兄不留情面!”
他眉目阴狠,掌下攻势不减,我节节败退,勉强招架得住。他心中尚有顾念,虽然招式凌厉,力道早已泄了三成。
我一身本领皆由他传授,本就未学得通透,自然不是对手,
他见我招架渐渐无力,淡淡道,“你一身本领皆由我传授,你认为,会是我对手?”
说罢,他两指一屈,手腕一转,以诡异的招式泄了我的内力,未待反应,他便已将我稳稳扣住。
“莫作无用之功,你素来不是我的对手,师兄素来舍不得伤你,只要你乖乖的,师兄便会待你如初。”
他话中虽一如既往的温润,但却多了一丝不送抗拒的阴狠。
我冷笑一声,“师兄,时至今日,你觉得我还会乖乖听你话吗?”
他劫我在先,如今又不顾我意愿要禁锢我,他突然变得好可怕,与我记忆中温和谦让的师兄大相庭径。
曾经的师兄风轻云淡,平日里最执着的事便是焚香祭琴,拈花做诗,除却这些事日日皆要做一遍,对其他事皆是得过且过的态度,今日却一反常态,这般执着,倒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他冷笑一声,目光去渗了冰一般寒,“你当真要为了周焱,做到这般地步?那你究竟将我至于何地?难道三年来的陪伴都不敌你与他短短一月的相处?倾华,你定是在与师兄赌气罢,只要你收回那句话,师兄只当从未发生过。”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怎能收回?师兄,都是倾华的错,只是缘分不可强求……”
“不可强求?分明你与我便是一对,若非他横刀夺爱,师兄又怎会强迫于你?倾华,师兄是不可能放开你的,你该知晓。”
“若师兄执意如此,倾华便唯有恨你!
他坚决的目光带着一丝凄然,苍凉一笑,“那你便恨我罢!”
说罢他抬手往我后颈一劈,只觉眼前一黑,便跌入无尽的黑暗……
…………
再次醒来时,红纱缦帐,安神熏香,我已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这房间与之前不太一样,四周出口皆被师兄下了封印,每日三餐照常送来,只是师兄禁止我与外人接触,甚至玉辰也不得挨近我屋子半步。
我将曾经所学的昆仑术法皆用了个遍,却仍旧不能撼动分毫。
正在我心烦意乱之时,门外传来师兄风轻云淡的嗓音,“莫在白费力气了,师兄设的结界,又岂会让你轻易破了,念在你与周焱不过个把月的情意,你且在里好好反省,待你忘了他。师兄便会放你出来……”
他在门外循循善诱,我在屋内已然心死,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做到了这一步。
正待反驳,冷冷地与他嘲讽几句,他温润如水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放心,师兄会在这陪着你,师兄会如之前那般,每日弹琴与你听,直到你慢慢淡忘他,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听罢,我心中涌起淡淡酸涩,“师兄,你不必为我如此……”
但屋外的人却并没听进去,不过片刻,便听淡淡琴音传来,婉转低吟,铮铮之音入耳,时而沉闷压抑,时而豁然开朗,时而又风轻云淡如置云端,他一层层将我心境打开,让我原本浮躁的心情在琴音中渐渐平息,琴岸上的安神香若有若无萦绕在鼻尖,让我平静的心再也浮不起半丝涟漪,脑中只能随着他的琴弦波动,平静得诡异。
就在我正欲昏昏入睡时,手肘不小心打碎了桌上的茶盏,破碎之声猛然将我惊醒,只觉方才被他的琴音带到了一处祥和的世界,这才惊觉过来:方才师兄谈的竟是忘忧!
忘忧一曲,既能平息怨恨,亦能安抚心绪,久而久之,能化去人心中的执念,忘记所爱所恨之人!
我大惊,师兄竟能想此损招。
那铮铮琴音还在继续,配上安神香更是令人难以抵御,只觉周焱的脸在我脑中越来越淡,情急之下,我慌忙捡起地上的碎片,当即便朝手臂割去,汨汨献血流出,臂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勉强保持一丝清明,淡淡血腥味充斥在屋内。
我冷笑一声,寒声朝外道,“师兄这般不齿的手段,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只听琴音一顿,师兄弃琴夺门而入,见我狼狈魔模样,慌忙撕了衣袍与我止血。
我一把推开他,恨声道,“你既然能弹出忘忧,又何必管我死活,这般与杀了我又有何区别,师兄,我从未想过你会这般不折手段,不若一剑杀了我来得痛快干净!”
师兄素来以正人君子自居,如今却不惜用这样的手段逼我屈服,忘记周焱事小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师兄竟能这般极端。
他身子一僵,眉头蹙了蹙,不由我反抗细细帮我包扎,收拾了屋内残害,面上闪过一丝黯然,“你对他,当真如此难以割舍吗?”
他话中溢满悲伤之情,似是无可奈何,又似心有不甘,酸涩蔓延整个屋子。
我悲凉一笑,“是,我认为,师兄此刻最是能体会。”
他既会为了我不惜自损内力弹奏忘忧,可见对我执念之深,而我亦能为周焱自伤手臂,也可见我对周焱之情,我之周焱,不就如同他之于我?
他面色寂然,步子酿跄了一番,好不容易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