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是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事实吗?”慕浅画眼神冷了几分,声音中也透着一丝寒意。
慕浅画的神情,赫连景腾都感到意外,这份寒意他还是第一次在慕浅画的脸上见到。
“身为天圣的太子妃,无视人命,数万人的性命难道在太子妃的眼中就一文不值,不值得一救吗?”张宰辅不理会慕浅画眼底的冷意,继续质问道,在他看来,此事是慕浅画之过。
“依你看来,该如何是好。”双眸冰冷,但慕浅画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微笑。
“将人统一控制起来,逐一解毒,虽然或许麻烦些,困难些,也不至于血染羽城,哀声不断。”张宰辅想起前夜的情形,他能阻止的而有限,对于慕浅画和赫连殇的处理方式,张宰辅心中有了更多的质疑,是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决不能执掌天圣的未来,否则只怕流血更多,也是因此他才下定了站在赫连明这边的决定,他从赫连明的眼中看到了一个帝君的仁慈,凡是登基为帝之人,心底深处应有最起码的仁慈,
“是吗?原来是解毒,鬼魅至毒,张宰辅当真以为那么好解吗?身为一朝宰辅,难道张宰辅老眼昏花的连事实都看不清了吗?张宰辅不是救下了数百人吗?既如此,我静看张宰辅的手段,只是对着鬼魅至毒,我无能为力。”
“你…。”
“张宰辅应该知道我是玉笛公子,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张宰辅有质疑,还请张宰辅不要将自己无能力为的事情放在被你质疑的人身上,至于着鬼魅至毒我解不了,也不打算解。”慕浅画此言,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赫连景腾都没有想到。
张宰辅被慕浅画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若非从慕浅画口中说出来,他连毒的名字都不知道,虽然御医院一直在研究此毒为何,但终究毫无进展。
“难道在太子妃心中,对人命你就没有丝毫的怜悯吗?”赫连明终于忍不住反驳道,他从慕浅画身上只看到了寒冷如冰,没有丝毫的温度,人命在慕浅画眼中仿佛并不存在一般。
“怜悯…”慕浅画略带讽刺的说道,怜悯这两个字她上辈子就丢掉了。
“连最起码的怜悯都没有,你凭什么手握龙玉。”慕浅画的嘲讽,让赫连明有些失去了理智,但他并不为说出来的话感到后悔。
“原来六皇子要的是龙玉,刚好我打算还给父皇。”慕浅画从怀中拿出龙玉,直接放在了赫连景腾的书案之上,其实她此次进宫,本就打算归还龙玉,如今时机倒是刚刚好。
赫连明也没有想到,慕浅画会如此爽快的将龙玉交出来,毕竟有龙玉在手,无论以后如何,无人敢动慕浅画。
其实就算是没有龙玉,慕浅画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辈。
“太子妃,老臣失言,看在那几百人的性命,还请太子妃出手相救。”慕浅画轻易交出龙玉,让张宰辅回过神来,只怕慕浅画早就归还龙玉的打算,为了被他关押着的几百中毒之人的性命,张宰辅请求道。
慕浅画沉默着,未曾做出任何回答。
“陛下…”张宰辅立即下跪对赫连景腾请求道。
张宰辅与慕浅画有过接触,当日羽城的变化之毒,根据他的查证也与皇甫家脱不了关系,如今又弄出什么鬼魅至毒,夜晚的时候,中毒之人当真与鬼魅无异,中毒者就像是鬼魅一般,一味的只知道厮杀。
“丫头,此毒当真不可解吗?”数百人的性命,赫连景腾身为帝君,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慕浅画看向赫连景腾,摇了摇头道:“以我所学,不能。”
慕浅画此言并非说谎,以她现在对鬼魅至毒的了解,的确解不了,但若给她足够的时间研究,或许能解,但中毒之人必须服下萌萌的血,就算是放掉萌萌所有的血,也只能稳定五六人的病情,所以她无能为力。
既然无能力为,就没有必要给一个希望。
慕浅画的话,张宰辅心中却保留着疑问,他知道慕浅画不会置慕长风于不顾,但张宰辅并未将此事说出来,因为他需要证据,张宰辅出入朝为官之时,便是谏臣,用证据说话,如今也不例外。
此次进宫,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三思,此事对丫头来说,的确有些不太公平,可朕却无法可说。”立场不同,看到的事情就不同,张宰辅的话,慕浅画的决定都是从不同的立场来考虑。
“陛下,太子妃不会怪陛下的。”褚三思知道,赫连景腾定是询问了赫连殇的情况,才一会儿,他竟觉得赫连景腾苍老了许多。
从天下人来说,张宰辅所言有理,但作为人,都有私心,褚三思并不觉得慕浅画做的是错的。
赫连景腾靠着龙椅,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大小姐,张宰辅和赫连明也太过分了,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辛月虽未进入殿内,但殿内发生的事情她听的一清二楚,对此十分不喜。
慕浅画微微摇了摇头,沉默许久之后,上马车之后,慕浅画对辛月问道:“日曜和北冥可有消息传来。”
“还未手段云锦和君墨言的消息,不过,倒是徐麟有让信鸽给大小姐送来一封信。”辛月将信递给慕浅画道,对于徐麟,辛月虽不是很了解,但从其举动,也说明他是一个乖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