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陛下要放弃王家。”颖贵妃不敢相信的说道,但她了解北冥渊的为人,慕浅画所言已是八九不离十。
“我没说,圣意未言明之前,都是变数,娘娘何不让王家就此退出朝野,也可保全家平安,娘娘说极北是苦寒之地,可是娘娘凭王家的家底,想来几辈子都吃穿不愁,更何况若娘娘心之所系达成,他们不是还可以回来了,甚至还可以往南,苦总比有一日在这雪城中丢了性命强。”慕浅画微笑着说道。
“郡主果然是极其聪慧又透彻之人,难怪北冥羽想要不择手段得到你。”颖贵妃夸奖的同时,又是在提醒慕浅画,北冥羽已经打算动手,打算顺势让慕浅画欠她一个人情,到时候若有求助,慕浅画也无法拒绝。
“彼此彼此,娘娘若有需要,可让人拿此牌到红楼之中,自然会有人帮助娘娘,但仅限于娘娘而已。”颖贵妃既有心,她也不能无动于衷,以后如何她不知道,但如今的颖贵妃活着更有价值。
“好”颖贵妃将袖中的布阵图递给慕浅画道,她忽然有种感觉,人心不可靠的时候,还是交易最能让人放心。
“我还有一话,不知娘娘是否愿意一听。”慕浅画走出一步后,停下脚步继续道。
“请说。”颖贵妃心中略微好奇,立即问道。
“论实力,你不如林后,论心计,瑶妃林后与你怕是不相上下,论陛下的疼爱,你不如瑶妃,但你得北冥渊的疼爱,全因你的善解人意,若你弃了自己所长,这辈子你怕都无法达成心愿,若你想成功过,就在心字头上架上一把刀。”既然颖贵妃好心提醒,她自然也不能无动于衷,北冥辰的死,象征着王家失势,她要想成功,忍,不可或缺。
狠毒与仇恨固然是能让一个弱女子坚强的武器,但若没有足够的强势,依旧要依附于人,就要将那份恨和狠藏在心中,蓄势待发,方是正确的选择。
慕浅画的话,颖贵妃点了点头,陷入沉思中,几日来,她错了吗?今日殿上,慕浅画和赫连明离去后,她的咄咄相逼,最后迎来的却是北冥渊的斥责,一幕幕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她一直想不明白,慕浅画的话,让她明白过来,原来,她错了,生在帝王家,情之一字才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哈哈…”寒冷的殿中,只留下颖贵妃凄厉的笑声,那声音刺骨却又让人觉得如此绝望。
“主子要信她吗?”离开殿后,辛月出现在慕浅画身边问道。
“信与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有价值,对她而言,助天圣无疑是加快北冥的灭亡,她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她有多恨,对我们而言,没有损失,又何来的信与不信呢?”慕浅画看了身侧的辛月后回道,至于那份边防布阵图准确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今后顺利与否了。
“我明白了。”辛月点了点头道。
“都准备好了吗?”来到御书房屋顶之上,深夜不少人已经休息,慕浅画小声对侍书和空儿问道。
“恩,都准备好了,只是主子,那个真的能承受得住寒玉棺的重量吗?”他用了一天的时间放风筝,终于懂得如何控制风向,可寒玉棺这么重的东西,却没给他演练的机会,空儿心中没底。
“放心,都是精确算计过的,没有问题。”
“主子,近日宫中都加强的戒备,我们要不要来个声东击西,引开四周的侍卫。”侍书提议道,若要去杀一个人,她很快就能完成,但要盗一件物品,而且不是小东西,为了稳妥起见,准备完全也是十分必要的。
“不用,那样反而打草惊蛇,我们此行,贵为迅速,空儿,待通道打开后,你多久能取出寒玉棺。”慕浅画看向几人,点了点道。
“若不被泥土掩盖,马上就能取出来。”他只知慕浅画的计划是破坏整个地基,若要挖出来,就要费一番功夫。
“那就好,根据地图,这里应该就是密室的位置,一般的密室内,不会留下原来的柱子,会重新制作柱子,作为支撑,我们要做的是让密室主动偏向一方,如玉你和空儿一起,取出寒玉棺,辛月,侍书,我们分块,按照次序,点燃刚刚准备好的引线,记住,点燃后,立即远离十丈之外。”慕浅画指着地图,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