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燃看着来人慢慢起身,透过开着的门向外看居然没有人在外面。刚想要出声,就见来人慢慢的把墨镜跟刚刚遮脸的纱巾收起来,对苏亦燃笑了一下让苏亦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把手机放下!别动座机!”冯湾湾把刚刚把墨镜和纱巾放到自己手臂上的很大的一个很大的包里,手伸出来的时候居然从里面抽出一把匕首。
明晃晃的刀刃让苏亦燃不敢轻举妄动,她放下手机,同时双手伸在桌子底下,看着把包一仍凑了过来冯湾湾低吼:“你别过来!”
冯湾湾愣了一下,苏亦燃说:“我桌子下面喜欢放什么你应该知道吧?你有刀我也有。旎”
冯湾湾瞪着她,她跟了她两年,知道以前红姐曾经去西藏带回来几把匕首,就送了苏亦燃一把,因为出门不让带,苏亦燃貌似是放在家里书桌下的抽屉里。后来她离开了苏亦燃,没想到苏亦燃会把刀放到这里来,那刀的质量比她手上的好太多了。
冯湾湾笑了起来:“别紧张啊苏苏姐,我只是来找你叙叙旧的。”她整容之后脸本来就没有以前自然,前几天还被打歪了鼻子和下巴,这才没几天,脸上的肿还没有完全消除,加上肌肉僵硬这一笑比僵尸好看不了多少。
苏亦燃并没有放松警惕,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慢慢的坐在沙发上,伸出一只手说:“坐!”
冯湾湾倒也很不客气,扭着腰就坐在沙发上,侧脸对着苏亦燃,然后用那把匕首削着自己的手指甲,手指甲足足有三厘米长鞅。
看着这样的冯湾湾,苏亦燃心里有点怵得慌。不过看看她的侧脸一下子就不犯怵了,敢在自己脸上动刀子的女人,心得有多狠,一把刀子在指甲上滑来滑去算得了什么?
苏亦燃邀请她坐下的那只手没有放到桌子底下,而是把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头来来回回的在桌子上点点点,就像是弹钢琴一样。
因为这房间,门关上,没人说话,所以苏亦燃指头点在桌子上的声音就特别的响亮。
她不明白冯湾湾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他却知道冯湾湾肯定是在这燃影映画买通了什么人,不然不可能这么一帆风顺、畅通无阻的走到她的办公室来。
“湾湾,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苏亦燃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似乎是累了,顺手抽出一本书,平放在桌子上。
冯湾湾削好一个指甲,瞬时扭头看了看,看苏亦燃她用一只手翻开书,用胳膊压了压,顺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个镇尺。压在翻开的书页上。
苏亦燃从小家里不富贵,父母年轻的时候却喜欢附庸风雅,写的一手好字,各种的字体,笔墨纸砚也颇爱收集,这个她跟着苏亦燃的那两年时间已经弄的一清二楚,所以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苏亦燃在父母身边耳渲目染的“装模作样”。
现代人谁书桌上还随时放着一把镇尺?
只是以前苏亦燃右手翻书,左手随手就用镇尺压住了,今天左手放在桌子底下,居然都不拿出来。
冯湾湾心里沉了沉,看来桌子底下是真的藏着一把匕首呢!
“苏苏姐看的是什么书呢?”冯湾湾右手拿着刀,当成玩具一样在手上翻转着玩。脸上肌肉僵硬了,但是一双眼睛却贼溜的很。
苏亦燃用手在书梗的地方划了划,抬起头说:“随手翻翻,不知道是谁买的《魏书》放在我这里。”
“卫叔是什么叔?”冯湾湾随意的趴在沙发上,像是一条无骨的蛇,软绵绵的,自以为笑的非常娇媚,但是那僵硬的脸比木偶还不如:“卫叔?原来苏苏姐平时喜欢看一些叔叔伯伯哥哥弟弟,怪不得能把那么多的男人抓在手心里。”
苏亦燃顿了下笑了笑没有吭声,继续看书。
冯湾湾看苏亦燃不理她,在指甲上又划了划问:“苏苏姐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苏亦燃抬头看看冯湾湾,本来不想说话但是想了想说:“看的这一段是《魏书.萧宝夤传》,萧宝夤事魏已久,封王爵,拜尚书令,魏之待宝夤也,不为不优。即一再免官,亦由宝夤之丧师致罪,非魏之过事苛求也。况旋黜旋用,宠眷不衰,彼乃妄思称尊,构兵叛魏,其视杜洛周、葛荣、万俟丑奴辈,固不可同日语矣。杜葛等未受魏恩,揭竿为乱,史笔不得谓之非贼,况宝夤乎!”
苏亦燃从小念书就非常优秀,这一段虽然绕口,但是经她念出来古韵古味十足。不过她念完了,冯湾湾的笑意也没有了,她没有读过多少书,古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书,这些苏亦燃肯定都是知道的!
但是苏亦燃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她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升了起来:“苏亦燃,你笑话我!”冯湾湾提着刀就站了起来。
“你问我的!”苏亦燃仍然笑着,她也明白的,冯湾湾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学问。
人总是这样,一旦有了自卑的心理,就会看谁都觉得人家在笑话她。
冯湾湾就是这样,当初她没有工作,虹姐发
现了她,让她给苏亦燃做了助理,只不过她的心不止于此。
不思进取,是人的懒惰,但是贪心不足,却是人的阴暗。
“这一段的意思讲的是南北朝时候的名将萧宝夤,他是齐明帝的儿子,齐国大乱,他被迫逃亡东躲西藏饥不果腹,北魏国主救了他,信赖她,委以重任,你猜结果怎么样?”苏亦燃仍旧笑着,姣好的脸色始终带着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