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囡囡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至少,她应该是围着她身边,一口一个妈咪地叫着。
这是她的孩子,随心的眸光里除了温柔,便是蓄满眶的泪水。
见女儿脸色苍白,她的心口一下一下地抽痛着。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秀挺的身姿出现了门边,悄然走进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光痴痴地凝望着不远处的女人,他并没有再上前强行掳她回去的冲动,即然她要在这儿守着囡囡,那么,他就在这儿陪着就是。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她们的眸光都围着床上未曾醒过来的小小人儿,是这个小小的人儿把这对分开了四年之久的男女有凑在了一起,她爱他,却是在四年前,他爱她,却是在四年后,就只是这样静静地观望着,藤瑟御不知道自己四年前到底是错过了什么,以前,无论任何时候,他都觉得牺牲感情,为事业付出一切是值得的,但是,这个时候,他的想法改变了,心进而延伸出一种对家的渴望,有她,有孩子,幸福的三口之家,似乎才是他追求的梦想,多不争气的男人啊。
可是,放眼望去,从古至今,有多少的英雄好汉,古代帝王为红颜而折腰,为红颜而丢失江山,他的事业不过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层层空心堡垒,有了无数金钱,如果没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与你共享,又有什么意义啊?
这种想法很消极,很沮丧,他的脑子里就是希望能与她再走到一起,不单单是一种弥补的心态,而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想把她捧在掌心来呵护,不想让她再受这么多的苦的强烈*。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爱恋,他藤瑟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自私冷妄之人,从女人,从不会多看一眼,觉得那是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他们之间是从性开始,当时,他觉得她与其他女人一样,都是冲着他口袋里的钞票而来。
在他的胡思乱想中,随心居然抵不住磕睡来袭,头挨着小囡囡睡着了,他这才敢悄悄步上前,望着女人情憔悴的脸孔,他心疼到了极点,昏黄灯光下的女性五官,并非有多么出色,在他曾经的一大堆女人中,只能算是上等的姿色,但是,现在,他真的只想爱她,只想把他打拼下来的帝国江山与她共享,他只想要她生的孩子,只想上她的床,这应该算是一种深爱吧。
轻轻拿出口袋里首先准备好的一把小剪子,食指勾起她脑后的一缕薄薄的秀发,轻轻剪下一缕,再回头小心冀冀从女儿头上剪下几根,然后,将两绺秀发装进了两个小塑料口袋里。
“君染。”
“在,藤先生。”君染从外面而入,他一直是守候着病房门外的。
“给。”怕惊扰了旁边熟悉的女人,他轻轻地嘱咐着,并没明说要拿去做什么,然而,君染心领神会拿着两个小口袋而去。
在等待的过程里,藤瑟御心情是焦灼的,还有一丝的惧怕,他怕囡囡没办法迈过这道坎,也怕囡囡是随心的亲生女儿,如果囡囡是随心的,却不是他的……
停,他不敢再往下想,不会的,他在心里告诉自己,随心不会那样对他,现在的白随心他没办法摸清她的想法,可是,四年前的沈静好,她不可能那样对待他,至少,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他能感觉得到沈静好对他强烈绝世的爱。
随心是浅眼的,刚才,她模模糊糊听到了男人吩咐君染拿什么东西出去,不过,她装作不知道,她不想与他讲话,所以,握在掌心的女儿手指动一动,她都能强烈感受到。
“囡囡。”
她惊喜地尖叫着撑起头。
“囡囡。”她握着女儿冰凉玉白的小手,不停地焦急地呼唤着。
“你眼开眼睛,看一眼妈咪啊。”
囡囡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皮,瞳二放大,瞥了她一眼后,眼皮晃动了两下,又慢慢地磕上了。
“囡囡。”随心整颗心都快跳出胸腕了,这孩子怎么会这样啊?明明都醒了,她清楚地看到女儿眼珠子转了转,却又磕然闭合上了,她焦急地呼唤着,哭嚷着,甚至不停地冲着男人喊:“瑟御,囡囡……她怎么又睡了?”
藤瑟御自然也看到了,他在她脊背上拍了一下,伸手按了一下墙壁上的预警玲。
由于囡囡是加特病房里的重要病人,值班医生与护士听到玲响,一边套着白袍一边急匆匆赶来。
拿了相关仪器,对孩子做了一翻检查后,医生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孩子醒了,没事了,恭喜藤先生。”
“好的,谢谢你们。”
“不客气。”医生开了几剂药,让护士去取,然后,便带着护士退出了病房。
也许是因为孩子醒了高兴的缘故,随心居然任由着男人在不知不觉中握住了她的手,囡囡醒了,她不知道有多高兴,感觉阴暗一下子就从她的世界里的消失,东方升起了千万个太阳,将她的世界照得雪亮。
“静好,囡囡醒了,这下你放心了,先回‘碧湖苑’梳洗一下,这儿一切有我。”
“不,你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她,公司那么多的事,少了我没事,少了你可不行。”
孩子脱离危险期,她心里也没昨晚那样愤恨,语气自然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