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我要重辣意面!”
“……我试试。”
“嗯嗯!”
大约过去了二十几分钟,一股销魂的味道飘了出来,我被呛得差点飙泪,背后响起了数道脚步声,“你在干嘛?”闫凛英跑到我边上关了火。
“咳咳,煮面。”我擦了擦眼睛。
“别动。”他抽了湿纸巾给我擦眼睛。
数分钟后,大家一人都有一盘意面,我煮多了,意面绝对重辣,闻者流泪。只有左思纯抱着盘子一脸垂涎欲滴状。
闫凛英干脆把我的那盘拖走,“你不要吃。”好吧,我也没打算吃,味道的重度已经超出了我的极限,台湾的朝天椒果不愧为第一辣,我还放了这么多……
“那能给我吃吗?冰冰。”左思纯期待地看着我,一手已经截下闫凛英的动作。
额,这孩子的口味真够独特哦!
闫凛英干脆放开了手,他拿了两副筷子,还拿了一副给苏幕,瞧那样子是有几分挑衅的味道在。
如此诡异的气氛,都是我的怪味意面惹的祸啊。
我瞄了瞄苏幕,他坦然地接过筷子,看来不打算示弱,闫凛英勾唇一笑,开始吃面,苏幕也动了筷子,话说他可是个淡口味人士,这份意面无疑是重磅炸弹,他较什么真?
左思纯瞄了他们两眼,急吼吼地说:“等等!我还没开始呢!”
我汗了把,敢情她还能把这个当作比赛?
耳边是筷子和盘子的合奏曲,还有呼啦的吃面声,这三个人加起来都超过八十岁了,但其童心还是相当鲜活的,我无语地坐在一边干等,然后起身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备用,省得待会各个都要喷火。
我收拾好厨房出来,桌上的水也全空了,再看看三个人,嗯,面色红润有光泽,呼吸都有些急促嘛。
“好好吃啊!冰冰酱!”左思纯抱着盘子俨然要舔盘的节奏,眨着眼睛像只慵懒的猫。
我看着她面前光光的俩盘,“谢谢。”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太感动了。
“下次还做吗?做吗?”
“你喜欢的话当然没问题。”
“哦耶!”她朝闫凛英比了个手势。
闫凛英抽了抽嘴角,“还不错。”
“谢谢。”我递了张纸巾给他,指了指额头的细汗,闫凛英微微笑,却又把纸巾递给了苏幕,苏幕略一颔首接过,淡然地说:“不需要。”然后给了左思纯。
左思纯笑眯眯,“谢谢!”“闫凛英再给我几张!”
“……”
我扶了扶额,他们还没玩够……
今夜这场雪下得扑朔迷离,好不容易停下的雪又簌簌地下起来,窗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阳台外的玻璃暖房却还是老样子,花草树木繁茂,微风拂过,尽是暖意。
左思纯跟在我身后浇水,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冰冰会嫁给闫凛英吗?”
我停下动作,她凑过来看着我。
我笑笑,“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们住在一起啊!我以前和闫凛英老住在一起,阿姨就说我要嫁给他的……”左思纯眨了眨眼睛。
我手一颤,险些把水洒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标准用语,婚约者。”她灿烂一笑,似乎就是陈述了一个事实,没有半点故意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所以苏幕在为我抱不平吗?
闫凛英,他是怎么想的……他有未婚妻却和我……我果然没有识人的眼光,还是他隐藏得太好,我不由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思纯你能帮忙浇一下水吗?”
“嗯嗯!”
我推开暖房的门,闫凛英本来靠在墙上,见我出来方直起身体,我脱掉手套。
他走过来把我拉到一旁,眼睛真挚地望着我,“抱歉,我之前没有说明。”
我安静地回答:“她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他拧了一下眉心,“我一直把她当妹妹,我妈以前就很喜欢她,让我照顾她,但仅此而已。”
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的母亲,他早逝的母亲,我心下又不忍,气他瞒我,又心疼,干脆不说话。
他最怕我保持沉默,这是他自己说的。
果然,他的眉毛拧得更紧,“给我点时间,我和思纯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你信我。”
看他焦急的样子,我咬了咬下唇,“你不要伤害思纯。”话出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闫凛英猝然放开我,眼湖沉黯,“我早想过这一天,我给你这个借口,你会不会要?”会不会用这个借口离开——
我怔忪地望着他,心里大痛,“我和他不可以,我会尽快离开的,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