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收,只是这个女弟子却是河阳节度使的小女儿,可谓是掌上明珠。
掌门人虽然屡次拒绝朝廷的诏令,入宫朝见陛下,却全身而退,朝廷也没有责怪,但总会有芥蒂。
这次朝廷时任参知政事的王大人亲自休书给掌门人,这个面子确是要给的,左右不过多了一个弟子。”徐自如知道只要是东山医派的事情,李长歌事无巨细都喜欢听。
李长歌心里叹气,若是自己也生在名望之门,是不是也可以以势压人以女子之身进入东山医派?
转念又一想,此例一开,说不准自己也有机会入此门派,也算是好事情。
两人正说着,只见一艘大船停泊靠岸,先从船上下来了十几个红衣护卫,腰挎长剑,分列两行,比太阳县的衙差可威风八面;一会又从船上下来四个上了年岁的婆子,身穿棕红色翻毛披风,内罩黑色团花锦缎的比甲,比甲之下穿的暗枣红色黑色团花滚边裙,四人利索的去招呼停在岸边的轿子靠到船边去;彼时又从船里出来四个清秀可人的侍女,穿着月白色的披风,隐隐可见靛蓝色的百褶裙从披风里露出来,四个侍女都带着围帽,垂首而立,在船下接应。
这一阵仗可是看傻了太阳县的男女老少,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听。
“哎呦呦,这官老爷的闺女好金贵,一个人怎使得了这么多人伺候?”
“好狗才,人家做多大的官你知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我听说人家大户家的小娘,一个人要百十来个伺候,这才多大阵仗,唬的你们都别吃饭了!”
“小胡孙,你也敢编排老娘!”
“老货打人咧!
……
一时间看热闹的人惊的乱成了一团,肆意打闹调笑。
此时有两个小娘从船舱里走出来,看不清模样,只见身段极好,穿着月白色的披风,内罩大红色百蝶穿花翻毛比甲,穿大红色百褶裙,行坐皆是礼数周全,下了船便垂首候着。
终于从船舱里走出一个小娘子,身量不高,头戴围帽,穿了一个翠绿色凫靥裘,太阳一照金光闪闪,青金闪绿双环四合交领襦裙,裙子上头罩灰鼠翻毛坎肩,腰戴玉佩荷包,脚踩鹿皮小靴,行动有致,坐卧有礼。
李长歌一看这穿戴,顿时被闪花眼了,这小娘子带这么多人是来学医的吗?
果然大大的官老爷非同一般,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女儿就是这样前呼后拥!
“你看你这师妹何等大的派头,只怕你师傅到时候都要让着她咧。”李长歌看那女子缓缓被丫头扶着上轿说道。
“再大的派头了进了门一样要遵守门规。”徐自如见那管家小娘已经上轿去了东山医派便跟李长歌一路走回紫石街。
刚到紫石街,李长歌远远的看见一个人的背影,惊动连连后退。
“怎地?”徐自如问道。
“那厮如今怎地会到咱们这条街?”李长歌指着西门庆的背影问道,想到那日他事没有成还吃了自己的亏,临走还踹了他两脚,该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无事,等他过去咱们再回家。”徐自如心里到底还忌惮西门庆,是以二人躲在果饼铺子前看动静。
真是无巧不成书,偏那西门庆从李长歌家楼下走时,后娘潘金莲正拿着叉竿放帘子,忽的被一阵风将手里拿着的叉竿刮倒了,妇人手擎不牢,不偏不倚正正打在那人头上。
西门庆气的暴跳如雷,前些日子算计李长歌不成,被那小娘子踢上了那阿物,肿的十几日不能人事,卧床修养,羞煞人咧!
这回子好端端的走路,他这个土霸王还没有寻人出气,还被叉竿砸头上了!
这厮黑着脸就要发作,却见楼上竟是是个美貌妖娆的妇人,正在忙不迭的赔笑。
只见那妇人黑发高鬓,脸似银盘,柳叶细眉,琼瑶玉鼻,樱桃小口,粉香腮红,冲自己一笑心都酥了一半,在看去只见那娘子玉手纤纤,杨柳细腰,隐约可观那隆起的肉奶奶,心里经不住叹了一声:好货色!
妇人今人今日梳的高鬓,插一排小簪儿,斜插一朵并头花;穿着毛青布大袖衫儿,搭短衬湘裙碾娟纱,通花汗巾儿袖口边搭,荷包香袋身上挂。抹胸比寻常小娘子绑的低,绑的紧。往下看,只见裙下露出尖翘翘金莲小脚,鞋儿白,绫高底,鸳鸯戏水鞋上绣。
这西门庆一见这妇人的妩媚风/流,方才的气早已经被丢到爪哇国去了,黑脸变作笑盈盈。
妇人见这个官人生的李二的魁梧,又比李二更加俊俏,穿着打扮似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忙丢了个眼神,望着那厮深深一拜道:“奴家一时被风失了手,误中官人,休怪!”
哎呦,人长大漂亮声音也好听,看着娇俏的小摸样可比家里那三个加在一起都强!那个狗怂货得了这个貌美如花的婆娘?
“不妨事,娘子请便。”这厮心里盘算着,用手整了整头巾,一边还抱拳弯腰还礼。
这一来一往不仅被李长歌和徐自如看在眼里,更是被隔壁卖茶的王婆看的一清二楚,那婆子可是惯会拉皮条的高手,忙探出头来问道:“谁叫大官人从这屋檐下过的?打的正好!”
这厮情知道王婆素日的行当,便是家里管事的大娘子都是这老婆子给保的媒,便笑着对楼上的妇人说:“倒是我的不是,一时冲撞,娘子休怪。”
妇人见这人生的好,不由的多看了两眼道:“官人莫要自责。”
西门庆这厮一见这妇人抛下的眼神心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