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眼底有些热,把握着赫儒依的手紧了紧,道:“以后娘都要护着你,再不让你受委屈。”
“我也要护着娘。”赫儒依向张氏绽放了一张笑脸。
回到自己房间里间的小书房,有一个很大的书桌,是赫儒依按照现代的办公桌样式让人打的,赫儒依打开抽屉,拿出了她写的《药材合作社章程》,这是她在去年冬月开始着手写的,共写了半个月。
她以前在乡镇工作的时候,乡镇公务人员匮乏,一个人常常身兼数职,越是办事能力强的人,就会被分配到越多的工作,同样,如果你干得出色,那晋升的面儿也相对宽些。赫儒依那时候不仅分管了民政,还兼任宣传工作,工作中,她自然少不了接触这一个个的合作社,给他们写过的材料数不胜数。这次写这个《章程》,虽不说是信手拈来,但也没费太多精力,最多也就是大框写完之后,又开始因时制宜地修改各种细节。
她原打算至少要明年年底再拿出这个东西,可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村民还是不信任她,那就不如早些放手,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与其这样被人诟病,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大家也能记住她的好处。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王季礼当真有些才能,竟然在这么大型的考试中脱颖而出。她来古代后,与王季礼也只见过两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她在心里一直认为原本的小一是一个很傻很天真的姑娘,为了喜欢的人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可王季礼,她就理解不了了,一边花着小一送给他的巨款,一边鄙视着小一,何其矛盾!而这次的事儿她就更不理解了,刘晓乐费力除掉了小一这个对手,最后王季礼只给了她一个在身边的机会,连个名分都没有。这就是读了圣贤书的人?这要在现代,明明就是被称为“书读到狗肚子里的渣男”嘛!只是赫儒依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个“书读到狗肚子里的渣男”早已把她当作心头的一根刺了。
不出所料,下午的时候董老四就与村长、族长一起再次登门,询问关于合作社的各种细节。
村长与族长俱是识字的,拿着赫儒依的《章程》看了大半晌,看完后均啧啧称奇。
“赫家丫头果然是心思细密,这等复杂的东西都想得如此全面。”族长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平常不甚言语,染了霜的山羊胡子挂在尖瘦的脸上,黑黄的面皮上一双眼睛十分明亮,看起来就是十分精明的老者。
“族长爷爷谬赞了。只是小女闲暇时候写着玩的,难得您们看得入眼。”
村长再一旁接道:“小一你倒是不用自谦,你写的这东西很适合咱们村子里的情况,可见你是为了村里真用了心的,你又向来不藏私,村里少有人能做到这些。”然后又转头对张氏道,“重瑞家的,你教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村长大叔,咱们住在村里,村长对我们孤儿寡母也给予了这么多方便,我们自然要回报给大家的。”张氏道。
“嗯,你们都是好的。”村长满意地点点头,又道,“村里现在有些个风言风语我也有所耳闻,你们放心,有我们在,万不会让你们为人所欺的。”
“多谢两位大叔!”张氏起身对村长、族长福了一礼,赫儒依也赶快站起来跟着福礼。
然还未等二人起身,族长道:“赫家来村里也十几年了,是老实本分的人家,这一年来给村里做了这么多的贡献,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老朽也是甚感欣慰。我想着,待这个《药材合作社章程》向村里人公布那天,也开了祠堂,让赫家入了咱们的族谱。”
入族谱?看着村长震惊过后的笑脸,张氏终觉自己没有听错,拉着赫儒依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给族长叩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