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摇头轻笑,“我愿意这么做。你看,我现在或许不就是等到你,等到了一个机会。你放开林若若,让我在你身边,让我走进你的心里,去看一看,好不好?”
“好不好,等我回来再说吧。”
他抬脚走下阶梯,径直往车那边走去,步履不曾有一丝的紊乱,也没有一丝的停留。
他会怎么做。
他这么坚决,他是打算永不放手,还是已经深思熟虑,大彻大悟。
哪一个做法,都值得让他这么不回头。
一去,或许注定的,就是一生。
沈然站在原地,风再次吹起她的长发,她却没有伸手去拨弄,只是痴痴的望着那道身影,舍不得挪开。
陆言恒。
她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我一直站在这里,没有离开,你没有看到吗?
车缓缓的后退,发动机的轰鸣响着,陆言恒透过车窗,望了一眼花园里已经开了花苞的百合花,嘴边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很快又隐去。
他转动方向盘,车子拐弯,往铁门那里驶去。
沈然忽然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用尽生平力气大喊:“陆——言——恒——,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沈然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只是喊完了,浑身像是虚脱了一样,一下子没有了支撑的力气。她弯着腰,再也直不起身体。
风比较大,希望能把她的声音,吹到他耳朵里。让他听见,也让他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这里等他,等他一个人,回来。
那辆车径直离开,很快消失不见。沈然看见的,只是那大铁门又缓缓关上。
他走了。
他去见林若若了。
沈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了。
她没有去擦,只是伸手把额前的头发全部往后撩开,痛哭失声。
人的一生呐,能有几次,这样痛苦流涕不能自己的机会。
因为太爱,所以太痛。
哭吧,哭过了,就觉得什么都不是难事了。
医院里。陆言恒一直远远的站着,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站在那里,看着病房的方向,那扇紧闭着门背后,有他念着的林若若。
他终于是把若若曾经爱他那般无奈的滋味,统统都尝了个遍。
若若,曾经你爱我时,也像我这今天这样绝望。
你把我欠你的,统统都讨回来了。只是我还欠你,一个孩子。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他应该才几个月大,虎头虎脑的,很可爱吧。不管是像我,还是像你,都会很漂亮。
你很漂亮。
第十天了,当日许下你这个约定的时候,初衷是什么。
是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一直主观的认为,我会给你最好的,我是最爱你的,我能给你幸福。可是你一遍一遍的用行动来告诉我,你要的幸福,我给不起,因为你只要他,你眼里,只有陈遇了。
嗯,他很好,比我还要好,比我还要……能给你幸福。
林若若,你宁可从别墅冲出去,被车撞倒,也不愿意在我身边,相信我会带你去找他。
你对我连信任都没有了,哪里来的爱情。
难道我们的爱情,我们五年的婚姻,在我们的孩子死去的那一刻,也都死了吗。
没有答案,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答案。
成全,还是抓紧。
陆言恒终于迈出了步子,缓缓的往病房里走去。
他低头,闭眼,推开门。
病房里只有林若若一个人在吃着削好的苹果,一小块一小块的,整齐的放在盘子里,盘子就在她手上。
陈遇不在。
听见开门声,林若若抬头看去。
“陆言恒······”她看见是谁后,脱口而出,“你来了······”
“嗯。”
他低低的应了一句,声音从喉间发出,听起来有些压抑。
林若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他,很多话想要和他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怎么去说。
她想问他结果怎样,想问他说过的话还作不作数,想问他是输是赢。
可是一下子卡在喉咙里,问不出来了。
因为现在眼前的陆言恒,让她有些陌生,陌生得过了头。
说不出来他是什么感觉,冷静,压抑,又像是,克制。
是的,陆言恒在克制,克制想要狠狠的把她拥进怀里,狠狠的吻她的唇。
“陈遇呢?”想归想,他开口,却是问了这么一句。
“去买吃的去了。”她诚实的回答。
“哦,那正好,”他说,“陈遇要是在的话,还有些不方便。”
林若若的神经一下子高度紧绷:“你要干什么?”
他忽然放声笑了,笑得不能自抑:“你说我能干什么,我还能把你怎么了。若若,在这十天里,你和我说的最多一句话,恐怕就是这一句了吧。你说,我能干什么呢?”
林若若被陆言恒的笑有些震到,她迟疑着开口:“我不知道。”
她怕他。
她竟然怕他。
陆言恒摇摇头,直直的看着她:“若若,你不该怕我的。”
她没回答,却是反问道:“陆言恒,今天是第十天了······”
他抬手打断她的话,忽然凑了过来,近到几乎鼻尖碰鼻尖的亲密距离,生生把林若若的后背吓出了一声冷汗:“你······”
“若若,”他开口,“这十天里,我很快乐。以后,可能我再也没有和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