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明向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韩家,在整个首都的影响力也是首屈一指的惊人。 [
何时这样丢过脸,何时受过这等气,如今却听得这样的奚落。他的拐杖被他在地上拄的劈啪作响,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看到刚刚才盛气凌人这会儿又失魂落魄的孙女,又看看毫不退让也是被逼急了的傅站,喟然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了,一把老骨头了,还跟着你们瞎折腾,随你们去吧,登记也好不登记也罢,文清,给我订机票。我明天就回北京去,这张老脸,算是给你们丢尽了,丢尽了……”
傅站看到昔日的救命恩人如此离去,心里也不大滋味,但总归是自家孙子,再者老太太也在旁边虎视眈眈。他若不表个态,今日事,完不了。
韩松明走了,韩文清在背后喊了声爸,瞧他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样子,像是瞬间老去,顿觉不孝。
再顾不得韩夏朵,急忙追了上去:“爸,你走慢点,爸,你等等我……”
大势已去。
韩文轩纵然心疼自己的女儿,可到了这个份上。除了生气,还能说些什么。
老太太又开始慢腾腾的鼓捣手上的蜂蜜鸡蛋面膜,一边捶一边轻吭:“这原来还有人知道要脸啊,我还以为小的不懂事。老的也没羞没臊呢。”
然后又心疼的看着孙子,吩咐唐末晚:“哎哟,还站着干什么,给你男人拿毛巾去啊。”
你男人----
唐末晚扭头就走,老太太伸手一拉:“回来,去厨房干什么。洗手间在那边。”
韩文轩铁青了脸色,见傅站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一把正怔忪的不争气的女儿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走了,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爸……”韩夏朵的声音哭腔,可忽然间想到了一个词----兵败如山倒!
见人终于走了,傅站一直笔挺的身体,忽然就倒了下来,幸好阿四了解,急忙上前扶住:“老爷,没事吧。”
那边的老太太见状,手下一顿,见傅站站住了,跨出去的脚步又硬生生忍住,拿着棒槌在罐子里狠狠鼓捣了两下,整了整身上的披肩,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道:“不是说了明天去登记嘛,也好,择日不如撞日,傅站,你看着办吧。”
落下这么一句,傅王思晴老太太便施施然上楼去了。
唐末晚从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心疼的帮傅绍骞擦拭。毛巾被他接了过去,自己顺手锊了锊,发上的茶叶便飘落了。
傅站站在客厅里,没有说话,皱眉,见老太太的背影消失后,瞄了他们两个一眼,身体疲惫,双目阖沉:“你跟我去书房一趟。”
他这话,是对着唐末晚说的。
傅绍骞蹙眉,用握着毛巾的手挡在两人之间:“爷爷,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混帐东西!”傅站虽然赶走了韩家人,但不代表心里不生气,这件事情开始纵然他也有问题,但现在,完全是傅绍骞在赶鸭子上架,逼得他就范。
不给傅绍骞在开口的机会,傅站嚯的往前走,直接上楼去了。
唐末晚站在那里,拦住了傅绍骞还想追上去的身影:“没事,我自己去吧。”
傅绍骞担忧,她朝他点头,又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安心,傅站站在楼上,进书房前,回头,朝楼下喊道:“还不上来,难道要我老头子八抬大轿去请你不成。”
书房门随后被重重甩上。
唐末晚转身欲上楼,纤细的手臂却被拉住,傅绍骞思忖一会儿,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罢,脸倏地红了:“这怎么可以?”
“听话。”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按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摩挲,像是羽毛扫过他的心头,“去吧。”
最后还推了她一把,将她推上了楼梯。木序引扛。
回首,看到一个挺拔又成功的男人,无言的站在她的下首,那样凝望着他,深邃的眼眸中有担忧,也有鼓励,没有过多的言语,却能从他的目光中独出他对你的在意与紧张。
这无疑,给了唐末晚很大的勇气。
转身朝书房而去。
楼下,傅绍骞见唐末晚进了书房。
返身坐在沙发上。
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看到茶几底下放着一包未拆封的香烟,中指和拇指捏住烟丝轻轻一拔,结果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打火机。
作罢,将香烟丢回了茶几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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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晚关上书房门。
书房简单大气,但只点了墙角一盏落地台灯,光线并不明亮。
那抹苍老的身影站在窗口,一身宽松长衫掩不住瘦削颀长的身材。
尽管担心,还是小心翼翼的喊了声:“爷爷。”
傅站的身体,如一架缓慢的机器,慢慢转过来,确定只进来她一人后,脸色没有再那么紧绷,但依旧板着脸,口气还分外不悦:“你叫我什么?”
唐末晚一惊,爷爷两个字在舌尖打转,却在他犀利的注视下,怎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我……”
迟疑着不知如何接口,傅站却重新接过了话头:“哼,现在有眼力见了,刚才那眼力见去哪里了,那老太婆都七十岁了,你也好意思叫阿姨,亏你叫的出口。”
“……”
唐末晚望着傅站,实话实说:“可是老太太不喜欢人把她叫老了。”
“呵。”傅站盯着眼前年轻的丫头,足足比他小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