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灿招呼他坐在身边,说:“兰姐儿要和你断绝关系呢。”
“嗯?”黎孜念挑眉,目光灼灼的看向哭完以后更像一只花脸猫的白若兰。
白若兰垂下眼眸,抿着唇不说话。
“她要把你送的礼全还给你,还说再也不想见你。”
欧阳灿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听在黎孜念耳朵里却有些刺耳,非常不是滋味。
他淡淡的应声,方才的愉悦感消失殆尽,沉声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可从来没有收回来过。”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白若兰见李念面容冰冷,怕他真生气胡言乱语,只要硬着头皮开口,故作身体不舒坦的说:“我浑身冷,姑姑,咱们赶紧回家吧。”
白容容仿佛感受到怀里孩子的颤抖,眉头皱了起来。黎孜念这脾气,根本就不是个好相处的,此次带他回娘家真是迫不得已之举。昨个老侯爷私下差人吩咐,圣上的人开始盯着漠北靖远侯府,如若可以,就让六皇子暂且在白府过年,待来年开春水路开了,再南下去和穆哥儿会和。
可是他们家兰姐儿性子也直接啊。这才接触几次,眼看着是关系已经接近冰点,她真怕黎孜念一个不痛快,把白家这课独苗伤到了。
回头她是要和娘亲哥哥好好谈一下,最好让兰姐儿远着六皇子,千万别生出事端。
白若兰小猫似的跟着姑姑,死活不肯抬头去看李念,那个坏人,当着大家的面还凶她。
她要冷淡他一辈子!
白若兰回到家就让绣红把李念送过来的东西都打包,连同两匹马扔给欧阳灿。第二天,她身上有些发热,可能是天气太凉,装病变成真病,再次被禁足。
眼看着要过年了,隋氏给白若兰寻来事情做,让她和珠算娘子一起算账,年前要派人去收钱的。白若兰静心做事儿,平淡的日子过得倒也是飞快。转眼间,临近年关,姑姑姑父也要动身前往靖远侯府老宅,陪同靖远侯过春节。
白若兰心里长吁口气,姑父离开了,灿表哥和李念叔叔总算走了,她就又是家里山寨王,不用因为怕李念欺负她躲在院子里不肯出门。
知女莫若母,隋氏见白若兰如此老实,早就猜到她和李念肯定是闹了别扭。追问下白若兰强调是李念欺负她,却不说细节。
隋氏无语,暗道自家闺女野性子她是了解的,估摸着是在李念身上没讨到便宜,这才愤愤不平。
黎孜念伤好后出去办了一趟差事儿,回来时已经是世子爷启程的日子。他本是不耐烦留在白府,现在却觉得不回靖远侯府也不错。主要是好些时日没见到兰姐儿,不知道丫头又胖了没。
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红玉,乃是此次出门得的好东西,他平日里根本不喜欢这些,现在却顺手带来,想扔给白若兰。
黎孜念才回到院内便见墨雨有些欲言又止,问道:“可是近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墨雨鼓足勇气,说:“欧阳灿公子前阵子牵回来两头马,还有个包裹,说是白姑娘退给您的。”
黎孜念胸口一堵,脸色沉了下来。
墨雨可不敢惹六皇子生气,急忙吩咐人把马牵来,说:“奴婢包裹不曾打开,马也没梳理过。不然现在再送回去呢?”
黎孜念心有埋怨,这臭丫头真是不识好歹!他本是满腔怒火,才抬眼看向白若兰曾经很喜欢的小白马,不由得又微微愣住,噗的一声,喷了口水。
墨雨脸色古怪,仿佛早有预料。
白家姑娘真是个奇葩。她整日给白马梳理头上的毛发,于是小白马的头上是*的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