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孜念冰冷的目光忽的变得柔和,白若兰仿佛见了鬼,以为他要面子不肯收回去是怕被人知道!于是主动替他宽慰道:“小叔叔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祖母和姑姑的。你日子过的艰难,就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了,我可是家中独女,想要什么爹娘都会依着我!”

黎孜念望着她一心为他着想的样子,不由得扬起唇角,说:“你可是嫌弃那翡翠吊坠不好看?”

“啊?”白若兰愣住,急忙道:“怎么可能,我好喜欢的,小叔叔给的我怎么会觉得不好?”她那里敢说不喜欢!万一不招惹到小叔叔,他把她扔水里怎么办。

白若兰至今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都会心有余悸。

白若笙这次看走眼,不是长得好看就会怜香惜玉的。男人的皮面是最靠不住的。白若兰心里猛的就浮现出这么一句话。她自个吓一跳,这才意识到自从那场梦以后,她看待男人总是有些偏激,甚至是梦中女子偶尔的呢喃,都会出现在她的心里。

最终,黎孜念也没有收回那个翡翠吊坠,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家丁,白若兰总算解脱了。她思前想后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娘亲,否则若真让白若笙丢了姑姑脸面,祖母还是会寻娘亲的错。

上房屋内,隋氏给夫君换衣裳,道:“你喝了酒,真不睡一会吗?”

“前面离不开人。妹夫还在呢,如今城主夫人和大嫂都算是来过了,午后才是一场硬仗。随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咱们家门槛到不了明天就会被踏平的。”

隋氏嗯了一声,说:“那真是辛苦夫君。”

“不辛苦。”白崇礼意味深长的盯着妻子,小声道:“晚上你多慰劳我一下就是了。”

隋氏脸颊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

“对了,灿哥儿那孩子不错吧。”

隋氏怔了下,道:“看起来是个好孩子,可是靖远侯府门第太高,我不放心兰姐儿高嫁。”

“你怕什么,门第再高,容妹也是灿哥嫡出的母亲!”

“这倒也是。不过你不在的时候,大嫂经常来咱家。貌似和婆婆有了共识……”

“大嫂邢氏?”白崇礼皱眉,说:“她不会是为她娘家侄子谋划吧。”

“啊,夫君好聪明,据说就是呢。有一次她侄子来漠北玩,还特意来拜访过祖母。当时兰姐儿还挺不高兴,跑过来和我讲居然在祖母那见到外男。”

白崇礼皱起眉头,道:“邢家门风不错,几个孩子都很上进。他们家本是家道中落,所以银钱上捉襟见肘,否则当年大哥也娶不到邢氏。邢氏现在看重兰姐儿估摸着是奔着嫁妆和容妹来的。据我所知邢氏的兄弟们都是很重礼教的人,后宅门风严谨,不曾听说宠妾灭妻的事情发生在他们家,所以这两年才有起势的风头。可是读书人难免迂腐,咱家兰姐儿骨子里性格太野,我又没有官职护她,若是兰姐儿远嫁江南,我们都看顾不到,受了委屈找谁说?”

“夫君说的是,我就是告诉夫君这件事情,至于兰姐儿的姻缘,我是都听夫君的。”隋氏温柔的嗓音软绵绵的,拂过白崇礼的脸颊,如沐春风。他望着妻子低眉顺眼的样子,一股满足感溢满胸膛,他忍不住捏了下妻子腰间,小声道:“就喜欢你这副样子,好像我是天下间你最看重的一切。”

隋氏无语,望着丈夫孩童般的言辞,放低声音道:“你是我的夫君,岚馨一辈子的依靠,兰姐儿敬重的父亲,我不听你的听谁的?”

白崇礼越听越舒服,差点就舍不得离开温柔的妻子了。

“娘~”一道软绵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崇礼立刻站好,不再和妻子腻味,笑道:“小祖宗来寻你了,我去前堂待客。”

“嗯,夫君放心,后面一切有我呢。”

白崇礼和白若兰走个对脸,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说:“今个大家都会很忙,你记得帮衬娘亲。”

“女儿遵命!”白若兰吐了下舌头,笑嘻嘻的应声。

白崇礼向院门走了两步,忍不住又回过头,定定的看着屋内扑进妻子怀里的女儿,他这辈子唯一会用生命守护的两个人,妻子和女儿。

想到女儿的婚事儿,白崇礼攥了下拳头,当年他也曾想下场考试,却因为生病被娘亲埋怨。

除此以外,他也深知,这世上谁都可以参加科举,唯独他、不成。可是若无官职,又该如何护着妻子和女儿,此次南边战事刚起,他是否该去寻一个前程。南边不是京城,“他们”还会阻拦他吗?

隋氏吩咐人给白若兰煮了梨水,说:“听说你上午跟着表哥去骑马了?姑娘家怎么这般淘气,你都多大了,表哥多大了,还管人家李念要马来的?”

白若兰娇憨一笑,端着水杯喝了一大口,道:“绣红和娘亲嚼舌根吧!”

“别先怪丫鬟,我真要好好和你谈一下了。若兰,你眼看着就过了十二,是大姑娘了。灿哥儿把你当妹妹疼爱,但是你总是要有分寸的。男女七岁就不同席,否则名声上有亏损的都是女孩子。”

白若兰见母亲认真,心里多少有几分委屈,说:“娘亲,家里也没有人陪我玩……”她眨巴着眼睛,这些年来之所以和表哥亲近,还不是他们肯带她玩。

隋氏一怔,望着女儿闪着泪光的眼睛,她心疼的把孩子揽入怀里,轻声道:“都怪娘亲没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其实娘亲舍不得说你,也不是就此让你远着灿哥儿,但是骑马什么的还是算了,否则你祖母比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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