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快步走了过来,对着乐鸿就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屋中响起,打愣了乐鸿,看愣了众人。
王氏见自己儿子平白就被教训,再也止不住的嚎叫起来。
“老爷啊!你怎么也不问是非曲直,怎能就这样打了鸿儿!!这都是大房逼人太甚啊!”王氏身子不能动,可不妨碍她那使人听得耳膜直作疼的尖高嗓音。
“乐希她让官府的封了我娘家的铺子,说是我们给母亲投的毒!鸿儿这才想要动起手来的啊!!老爷…老爷,妾身更是被大房刁奴所伤,连爬都爬不起来啊。”
王氏一番话,连哭带嚎,简直有如魔音穿脑。
别说二老爷听得眉心阵阵狂跳,连惯来沉稳的乐绍元都扯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哭嚎着说完一遍,王氏仍不痛苦,一张嘴又欲继续嚎哭。二老爷见状再也忍不住,额头青筋暴起,怒吼了声再不闭嘴就休了她。
这一声吼叫,让王氏硬生生被吓得将一张嘴死死抿住,险些没被喷涌出来又咽下的口水呛死。开始拼命咳嗽起来。
“父亲,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该动了对大伯母动粗的念头。”被打得脸都偏到一边的乐鸿,看着自家父亲眸底的阴森之色,忙低了头,跪倒在地。
那垂头敛目的模样,是有着几分悔过的意思。
二老爷抬脚便要踹他,乐绍元从后方将他拉了开来,环视了一圈众人,声音不怒自威:“我一出宫门就收到母亲再度呕血的消息,心急如焚赶了回来,便见这一团的乱。谁能先告诉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屋内此时却是一片寂静,好大会都没有人说话,沉香自告奋勇,不卑不亢的上前对着乐绍元行了一礼。
“回侯爷。事情还得从老夫人再度呕血开始说起……”
沉香开了口,字字清晰将一早上所发生的事情皆无遗漏的叙述一遍,乐绍元听着目光几度变得沉如深海。扫过二房一众,有着比刀子还锐利的锋芒。
“大哥!此事怕是有人故意设局。为的便是要我们兄弟间生隙。”二老爷被看得头皮发麻,忙说道。
乐绍元目光微微抬高,与二老爷直直对视,却什么也没有说。
二老爷一凛,语气焦急:“大哥。当初那些人亦是这般设计,引得三弟险些便与大哥恼了。三弟因此也被迫外放,他们这定是要分解我们兄弟间的力量!”
“自父亲去世后,侯府便从来没有安宁过,如若我们兄弟再因此生了分……”
“你说的我都懂,你多虑了。你大嫂也是为了母亲才这般做,不过既然都惊了官府,该查的还是让查清。省得真冤了弟妹娘家。”乐绍元说着,迈了步子,走到李氏身边的空椅子坐下。细声询问她有无受到惊吓。
这种明摆着还是被不信任。要继续查,二老爷脾气再好,脸色也是一阵红一绿的变幻起来。可话以至此,他们二房不配合,绝对是要洗脱不了嫌疑!
“你们自己将丹蔻刮下来,然后交给官府的清验!该是清者自清的事情,却被你们闹得跟欲盖弥彰似的!简直蠢!!”二老爷在几番变脸后,一甩袖子,也往一空椅子坐了下来。
一直没有动静的于氏,此时却突然睁了眼。带着病态虚弱的声音与齐妈妈道:“我乏了,想躺下。”
乐希听到这话,抬眼去看于氏,只见她苍老的面容上有着一抹笑。有些像自嘲……
还未待乐希去深想自己究竟是否错看之时。于氏又开了口:“侯爷,你过来扶我。”
闻言,乐绍元怔了怔,应了声上前。
他一靠近于氏,于氏便抓上了他的手腕,那力度之大连隔着衣物的肌肤都感受到被指甲陷入的刺疼。
乐绍元余光扫过于氏。不动声色的扶着她往里间去了。
此时,王氏与乐馨在默默掉着泪将丹蔻都刮了下来,忆娘早在先前就被冬菱按着完成了任务。乐希也将自己十指上丹蔻去得干净,包在帕子一并给到了沉香。
“去吧,你便在那等着,有了消息再回府。”
沉香应喏,将四方帕子揣到怀中匆匆走了。
“希儿,你的这位大丫鬟倒是个能的,在万密中找到了这一疏。连太医都没有察觉到居然会是这样诱发的毒性!”二老爷目送沉香离去,脸上展了点点笑意,夸赞道。“事情水落石出后,你当得好好赏她才是!”
乐希像是有些惊讶,微微睁大了眼,回道:“二叔,万一这水落石出是真是二婶娘家铺子有问题,我也该赏她吗?”
二老爷被回得一滞,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希儿这话差矣,这般严密的算计都露了马脚,我想官府肯定也是能查到你二婶娘家铺子也是受害。”
“这般说来,二叔也是认为了我们用的丹蔻中是有问题了,只是,不等官府回信,我也不太清楚这丹蔻究竟有没有问题。”乐希耸了耸肩回了句,模样极是无辜。
可就是这个表情,使得二老爷心中咯噔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
丹蔻有问题不是她丫鬟说的吗?
连给官府报信不也都是说丹蔻有毒?!
这突然撇清,说她并不知晓确定这丹蔻是否为诱发毒素的原因是为何?!!
二老爷一时绕不清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太多,想得过于复杂。这乐希或许只是那么顺口接话而已。
瞧着二老爷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样,乐希在懒懒的转了头与李氏低声说起话来,那个检验结果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