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a市最火的新闻自然就是那场无疾而终的婚礼,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够听见旁人的议论,大都是说些讽刺的风凉话。
毕竟在普罗大众的眼中,没有哪个有钱有势的集团总裁会真正看上一个刚刚从监狱里出来,名声又不怎么好的女人,那场婚礼,不过是印证了旁人想法而已。
而此时,不管外面的人如何去想,蒋绍霆只是安静坐在病*边,看着许浮生毫无声息的躺在病*上,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眼角眉梢染了霜。
蒋睿希捧着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走进来,难过的看着爸爸和阿生。
“爸爸,我想给阿生削个苹果吃。”蒋睿希小声开口,他知道阿生病了,不然一定会像从前那样起来给自己做好吃的。
蒋绍霆没说话,表情肃穆,他在这里守了*一日,许浮生却没有一点动静。
见蒋绍霆不说话,蒋睿希自顾自爬上椅子,手里握着水果刀费劲的削着苹果,很快,消毒药水的味道里,就掺杂了些许水果的芳香。
蒋睿希毕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平时又是锦衣玉食的,削起水果看起来危危险险的,可他总归是想为阿生做点什么,总好过干苦的等待。
“呀!”冷不丁的,水果刀划破了手,蒋睿希惊叫一声,蒋绍霆抬起头来,看着蒋睿希可怜兮兮的捧着手,有血滴子从手指间滑落下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蒋睿希原本以为蒋绍霆会责骂自己,没想到他却只是轻声说了这句话,以着平日里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语调。
蒋睿希突然就觉得委屈了起来,一手攥着没削好的苹果,一手伤口滴答着血,眼泪如同金豆子一样掉下,猛地趴在*上哭了起来。
“阿生,你到底是怎么了嘛!你快点好起来……爸爸不是故意不去婚礼的,爸爸是为了救我……我被坏人抓走了……阿生……”
蒋睿希趴在许浮生的手背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只要阿生能够好起来,他再也不嫉妒阿生和爸爸在一起了,他一定乖乖的听话!
“你醒醒,我好疼……阿生……我手好疼……”蒋睿希将手伸到许浮生面前,有血腥的味道传来,蒋绍霆没有阻止他,他希望睿希的声音能被浮生听到。
这已经算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可不论蒋睿希如何喊她,许浮生都没有任何反应,如同是睡了一样。
五分钟,十分钟,蒋睿希越哭越难过,就连血都已经干在了手上,蒋绍霆觉的有冰冷寒意自骨子里蔓延出来,浮生是打算就这样睡一辈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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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此时的许浮生,什么也听不到。
她置身在漫天风雪里,依旧穿着婚礼那天的婚纱,白色的婚纱上到处都能够见到渗透出来的血迹,周围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很冷,也很孤独。
许浮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走了多久,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旁有了个小女孩,她如同个糯米团子,唇红齿白的,伸手攥住她的手,向前面走去。
“小樱桃,是你吗?”周遭人的讽笑她看不到,许浮生只是茫然低头看着那个小女孩,她似乎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笑容甜的像蜜一样。
“你要带我去哪里?”小姑娘不说话,依旧只是笑着,拉着她的手不断的往前走,到最后就变成了跑,一排脚印在许浮生身后,而女孩后面,却一点痕迹也没有。
“是让我去陪你吗?”许浮生轻声笑了起来,当这个念头浮现脑海……
她的心却变得异常轻松起来!
“哥哥说他很疼……哥哥在找你……”一扇透着白光的门前,小樱桃转过头来,指了指门外,甜腻的亲了许浮生手指一口。
“小樱桃……我留下来陪你……不好吗?”许浮生蹲在她面前,周围人的嘲笑谩骂以及鄙夷目光近乎要将她淹没掉,孤独与寂寞也即将压垮她。
小樱桃依旧在笑,可这次却拼命的摇着头,小手不断指着白光后的门。
许浮生低头看着她,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紧接着,一道柔和白光笼罩在她身上,甚至还来不及细想,尖锐的疼痛已经透过四肢百骸传递而来。
耳边也隐约传来了什么声响,许浮生很难过,也很难受,或许是情绪起伏太强烈,机器声尖锐响起……
“浮生/阿生……”有人在叫她,她听的清清楚楚,却半响缓不过劲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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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浮生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体还疼着,就连喘气似乎都是件很困难的事。
视线由模糊变得逐渐清晰起来,人影也变得清晰,有一瞬间的茫然,因为见到医生护士围着她刚张嘴不说话,后来,许浮生终于明白,是她接收的有些迟钝。
许浮生觉得自己只不过睡了小小的一觉,怎么这些人的表情这么紧张?尤其是那个医生,在她的瞳孔随着他手电来回移动时,他又缘何会露出那副谢天谢地的表情?
最后的记忆,许浮生只记得自己站在窗前读母亲给自己的那封信,读着读着,后面的事情就再也想不起来了,她沉默着,鼻息间却闻到一股再熟悉不过的麝香味。
越过人群,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不远后的一道高大身形上。
是蒋绍霆!
许浮生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每念一次,就如同刀割一样,犹如心肝脾肺肾都打烂绞碎到一起,生生煎熬着她,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