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在暗处,盯着幸亲王的举动。
如果幸亲王下树,他便可以杀了一定受伤不轻的幸亲王。
若有人来救幸亲王,他可以引开或干掉那些人,让幸亲王一直呆在树上,活活的饿死、冻死或累死、伤死。
幸亲王如他所料,因为受伤不能动,也因为担心引来敌人而不敢出声,就一起呆在树上。
直到大雨浇下的时候,幸亲王还是一直呆在那里,他也一直守在那里。
这么好的机会,他不能错过,所以不管天气和环境多么恶劣,他都要盯着幸亲王,直到确定幸亲王死掉为止——这就是顶尖杀手的素质与觉悟。
只是,他虽然有坚持到底的决心,但大雨和黑夜彻底让他什么都看不到和听不到——秋骨寒从树上掉下来并滴落到山坡下时,他完全没有发现,也不可能发现。
而且,没有任何人能在大森林的大雨夜里行动,即使做再多的准备也不行。
纵然他是顶尖的杀手,熬着熬着也熬不住了,再不赶紧找个温暖干燥的地方收拾一下身体,他非得病倒不可。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幸亲王死亡,但他确信幸亲王绝对抵挡不住雨夜的侵袭,也没有任何人能救到幸亲王。
他就着偶尔划过的闪电,摸黑找到一个小小的石窟,升火取暖,撑过了漫长而寒冷的半夜。
待大雨停歇,勉强可以摸索道路时,他就立刻出发,通过秋夜弦的人的协助,潜伏在主帅指挥所附近,盯着去往主帐的必经之路。
他没有去那棵大树那里盯着幸亲王,一来他昨晚是摸黑离开的,根本不知道离开的路线,再回去寻找那棵大树时不好认路,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找路上。
二来幸亲王昨晚有可能会从树上掉下来,而后不知会滚到哪里去或被人发现,他与其去找那棵大树,不如直接守株待兔——如果幸亲王有幸活下来,一定会回指挥所,他就在指挥所守着。
他一口气守了几天,确定没看到幸亲王出现。
他还让他的手下去找那棵大树。
他在那棵大树四周做了标志,他的人找到了那棵大树,但没发现幸亲王的影子。
他又确定幸亲王不可能已经悄悄的回到指挥所,所以他确定,幸亲王一定失踪了——要么死了,尸体不知滚到哪里去,要么就是被汤矶部落的人给抓走了。
总之,幸亲王绝对不可能是被自己人找到——否则,就凭幸亲王的身体状况和大雨夜里的遭遇,非得病倒不可,若不及时治疗,只有死路一条。
而要治疗一支军队的主帅,怎么可能不引发任何动静?
再说了,幸亲王若是已经活着回到军营,又有何理由不现身?
综合种种,他确定,幸亲王要么已经死亡,要么彻底失踪(死亡的可能性很高),要么被俘,不可能再有第四种可能。
秋夜弦的人听他细细道听原由后,不断点头,而后一拍大腿:“如此说来,咱们可以去试探试探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一向喜欢到处巡视和现场指挥的幸亲王一直没出现,这本来就很怪异。
而且现在又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幸亲王肯定比任何人都想早点结束这场战争,却多天不露面,也太不合理了!
“鸟人”队长道:“去吧,大闹一场,趁机把幸亲王的指挥权抢过来最好!”
在这支临时组成的朝廷军队中,除了幸亲王是主帅之外,还有两名副帅,一名由当地军队的头儿担任,另外一名由皇上亲自指定。
而由皇上指定的这名副帅,就是现在与“鸟人”队长商谈的孟将军——年纪轻轻的军中新锐孟凡。
依照军规,军队在外面打仗,如果主帅死亡、失踪或失去指挥能力,将由副帅暂代主帅之职,过后再禀告朝廷。
如果幸亲王迟迟不出现,由皇上钦定的孟凡绝对比另外一名副帅更有资格去代替幸亲王。
孟凡咧嘴一笑,眼里脸上满是傲气:“哼,如果幸亲王十天以前就已经失踪了,那我倒好奇了,那个天天坐在主帐里发号施令的家伙又是谁?”
“鸟人”队长微微眯眼,笑得无声:“当然是谋杀幸亲王的第一嫌疑人。”
孟凡“呵呵呵”的笑起来。
而后他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见幸亲王。”
一刻钟后,他带着十几名重要将领和几百名亲兵出现在主帐前:“末将有要事要亲自向王爷禀报,还请几位即刻向王爷禀报。”
守在帐外的面具勇士用一贯的冰冷语气道:“有什么事请直说,我们会转达给王爷。”
孟凡道:“我也说过了,事关重大,我等一定要当面告诉王爷。”
面具勇士道:“我等只不过在执行王爷的命令,还请各位切勿为难我等。”
孟凡已经看这些来历不明、见不得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面具人不顺眼很久了。
他这次没有退让,冷笑:“末将已经找到了敌人的老巢,现在就要跟王爷讨论如果攻打敌军主力。这种事情,王爷不需要与我等当面讨论吗?”
当然,这是谎言,他还没有找到汤矶部落剩余主力的大本营。
但为了揪出假主帅的真身与错处,他就暂且撒个谎好了。
他还用这样的谎言聚合了最重要的十几名将领,让他们为接下来的事情作证。
一名假面勇士用冰冷的目光看他一眼后,转身:“你们等着。”
进营帐之前,要通过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