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良见他收得这么理所当然,更相信他是因为有真本事才敢收得这么轻松,于是凑过身来,微笑:“大师真是个人才,却窝在这种地方摆摊,实在是太委屈了。不如跟我离开,当我的参谋如何?荣华富贵,我保你一样不少。”
巫大师收起银票,淡淡道:“钱嘛,我是需要的,毕竟大师也是人嘛,不过呢,我不贪钱,也不贪权。”
其实,不是他不贪,而是他已经得到了,这个女人能给他的,绝对不会比他已经得到的多,他看不上。
乙良先是意外,而后听出了一点门道,又问:“那么,大师到底想要什么呢?凭我的能力,我想大师想要的,我都能给。”
巫大师上下打量她,觉得她不是吹的,于是微微一笑:“我正在找一个人,如果夫人能帮我找到这个人的下落,我就为夫人效力,如何?”
乙良道:“连巫大师都算不出那人的下落,想来那人一定不好找,不过我向您保证,只要这个人在瑶京,我就一定能找他找出来。”
“夫人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对夫人很有信心啊。”巫大师笑着,老手一伸,徒弟便递上一幅画。
“这是我要找的人的画像。”巫大师把图纸展开,铺在乙良的面前,“她脑子一般,算不上好,但她的身边倒是有几个好手,所以我才迟迟找不到她。”
乙良一看,居然是个二十来岁,容貌清秀的女子。
“这女子可有姓名?”乙良问。
“这女子名为祝慈。”巫大师说得有点咬牙切齿,“我给了她性命,她却一毛不拔就跑了,可以说欠我一笔巨款,我得把她找出来,让她把债还了,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个大师……还真是小心眼啊,追债追得这么疯狂。
乙良在心里嘀咕着,只觉得他所指的“给了她性命”是帮画像上的女子指点迷津、化其劫难的意思,也没有多想,嘴上又问:“大师可能给出一些可以找到此人的线索?”
巫大师想了想:“她主要吃素。她喜欢施舍乞丐。还有,她特别喜欢乌龟,若是看到百年或千年乌龟,必定买下来放生。另外,我算了一下,她的吉位是南边和西边,夫人可以侧重在这两个方向找人。”
他对祝慈的了解,也就这么多了。
乙良微笑,收起画像:“请大师等待我的好消息。另有一点,不知大师住在何处,我有消息后如何与大师联系?”
巫大师道:“我这店会一直开着,夫人若有消息,随时可以过来。”
“那就好办了。”乙良顿了顿,又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师答应。”
“请夫人尽管说来听听。”
“既然大师也有心与我合作,那我希望在我找到人之前,大师别再为别人算命。”
巫大师哈哈一笑:“可以。在夫人找到人之前,我会让徒弟坐这位子,我不再出山。但是,我最多只能给夫人二十天时间,如果夫人在二十天内还找不到人,恕我不再久候。”
乙良微笑:“我若是二十天还找不到人,也不配让大师追随我了。”
巫大师乐了:“夫人这么有自信,我就等着夫人的好消息。不过,还请夫人找到那个贱人后不要打草惊蛇,我要亲自收拾她。”
乙良道:“没问题。”
谈妥以后,两人愉快的告别,乙良告辞离开。
幽冥大师坐在一间小餐馆的窗边,透过帘子边角的缝隙,盯着斜对面“天机神算”的店子,脸色阴如这阴沉晦暗的天气。
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家里都有一名神算了,她还要跑出去找人算卦?
这是不信任他吗?
他明明为她做过那么多事,为她立过功劳的。
待乙良一行走远以后,他招来伙计,问:“那天机神算是什么店?”
伙计一听,立刻唾沫横飞的吹嘘起来:“客官您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才不知道神算大师的名头吧?我可不骗你,凡是去找神算大师算过的,从来没有不准过,这一带的人对大师无不信服……”
“放屁!”幽冥大师不以为然,“那神棍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么会客人稀落?我在这里坐了半天,就看到一个客人出入。”
“哎,客官您这是有所不知了吧。”伙计啧啧,“因为大师算得很准,所以收费很高,起步价就是一百两银子哪,算的事情越大,收价越高,像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哪里算得起这个命?而且大师每天最多只接待三位客人,你说,他的生意能红火嘛?但赚钱可是赚了不少……”
伙计吹得天花乱附,幽冥听得心里一片阴霾。
假如伙计说的是真的,恐怕那个“天机神算”真的有点本事,连太子妃都被其给迷惑了。
如此下去,他的地位岂不是会受到动摇?
哼,他要亲自去会会那个神棍,让对方也为自己算几卦,看看算得到底准是不准,然后再决定怎么收拾对方。
以他现在的手段,要让对方消息还不是小事一桩!
等伙计说完以后,他丢下碎银,起身,往那间铺子走去。
但很不巧,他在听伙计说话的时候,他想会的人已经赚够了这段时间的生活费,关门走人,他扑了个空,而后又到处打听不到对方的住处,便只得悻悻回去了。
这天,太子妃中午就回到了家里,然后找来一大群忠仆、奴隶和烈士,关起门来议事,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议什么,反正久久没有出来。
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