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带着伙计逃走,众人还不解气,纷纷议论:“这人真是不要脸,什么人都敢讹。”
“奸商能知道什么是廉耻,就是骗子。”
严夫人听众人口出污秽之词辱骂商人,心里很不舒服,必竟她们一家也是商人,所谓同行相斥,有时候也会相怜。
“咳咳……”严夫人掩着面轻咳,佯装身子不适,一旁不知是被众人吓坏了,还是被赵紫苒吓坏的严灵一时回过神了来,慌张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吵闹的空气里异常响亮,众人闻言纷纷自觉失言,噤声拿眼觑着掩着面的严夫人。严夫人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如葱般细长的手拍了拍严灵娇嫩的小手,示意自己没事,旋即她含笑着对众人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只不过是场误会,想看病的看病,买药的买药,没什么事的就散了,聚在此给人添堵,总有诸多不便。”
众人闻言当然不肯走,纷纷围着颜家药铺,嚷道:“颜大夫,我要瓶“妇乐丸”。”
颜母此刻才从方才的惊恐中惊醒过来,抹了把眼泪,迭声道:“好,我这就给大家拿来。”
一时颜夕跟母亲纷纷忙碌起来,严夫人,赵紫苒,严灵三人并排站在众人后面,望着忙得不可开交的一对母女,对视着,会心一笑,阳光总在风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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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夕忙碌一会,从人群里钻出来,眼眉带笑:“今日这事,多谢夫人,多谢两位小姐。”
“不许叫我小姐,听得我别扭。颜姐姐叫我芳名就好了。”赵紫苒一副很不悦地开口嚷道。
“对呀,颜姐姐还是别小姐,小姐的叫,听得我感觉怪怪的。”严灵生气的附和着赵紫苒说道。
这个,颜夕有些为难,虽然说她很讨厌自己像个下人一样左一口“小姐”右一口“小姐”唤着,可是时代造成的,她也没法。正在颜夕为难之际,严夫人笑着开口:“颜大夫,你的年龄和这俩个丫头相仿,用姐妹相称也没什么不妥。”
恭敬不如从命,颜夕错愕了片刻,旋即浅笑道:“那颜夕,认下俩个妹妹了。”
严夫人朝颜夕开怀一笑,恩,不错,这姑娘进退有度,大方得体,最难得是她医术高超,如此更讨人喜欢了。思此,她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乌黑的眼眸微转,薄唇微扬,温和的问道:“那我的病……”
颜夕当然知道严夫人的担忧,清澈如泉的眸子凝着严夫人,真挚诚恳说道:“夫人您得病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每日按时服“妇乐丸”,不仅仅您的身子会爽朗起来,气色也会有所好转。”说着就将准备在手中的瓶子双手俸给严夫人。
颜夕制的“妇乐丸”常吃能面色红润,这个是真的,可不是哄人的,这药还是她按后世人研究出来制的。想当初唐朝武则每日用益母草泡澡,每日食用益母草,七十多岁肌肤还光滑有弹性。这还是二十一世纪一些中医大夫每日闲着无事,研究发现益母草神奇之效,这个时空的人应该没有人知道,如果有人知道,就不会有这么多妇人有经血之症了。
颜夕制的“妇乐丸”在岩城受到追捧,一时间颜夕,颜母整日整夜都忙不过来,俩母女白天各自忙碌,晚间就在家里制药丸,一时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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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溶溶,万籁寂静,夜风飒飒。
南林慕家,琼玉楼阁,雕梁绣柱在月色的笼罩下越发神秘,庄重。纱灯摇曳,灯火朦胧,人影幢幢的水榭上笛声悠扬,悦耳,袅袅余音绕梁。声声笛音在寂静的夜里,树影婆娑的慕家异常的空灵,清幽。
白衣飘逸,身姿挺拔如玉的公子风度翩翩的立于月下,抚琴弄笛,黑亮的眼眸,深邃迷离,无焦距的飘向远方。脑海随着飘远的眼眸浮上一抹靓丽的身影,深深攫住他的思绪。自从离开岩城,他就像着了魔怔般,脑海里时常显现那抹巧笑嫣然,美目盼兮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萦绕脑海,挥之不去,排之不了,心时常挂念着她。
今夕今夜,脑海又浮现那抹身影,天涯共此轮,相思越发浓,只是不知对方是否与自己一样,初遇便上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幢幢夜色中一抹身袭青衣的侍卫疾步而来,步履踏入水榭之时,敬重地单膝跪下,深沉有力的声音陡然在清幽的笛音中响起:“公子,岩城有秘报。”冰冷,毫无温度的语气里带着敬意与尊重。
婉转悠扬的笛音在寂寂的夜里嘎然而止,慕辰君猛然将玉笛放下,将飘远的思绪生生拉回,面无表情的绝容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靥,就这淡淡一笑间月华瞬间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单膝跪在慕辰君身后的侍卫,仿若明白慕辰君的意思,不等他开口,便昂首,眼眸凝望着慕辰君挺拔的背影,如实的娓娓说来:“公子,颜姑娘在医官任职受众人排挤,同行刁难……”
慕辰君闻言,面色微变,眉宇微拧,还没等青衣侍卫将事情奏